“没领过,但我能。”季连城露出牙,“连城点兵,多多益善!”
他上了药,重新包裹好伤口,然后把衣服系上,站了起来。
“走,我当东道主,带你逛逛我家。”
许澄宁其实不是很有兴趣,但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推拒,跟着他走了出去。
季府并不小,从府邸建造上看得出是花了些巧思的,只不过西北干冷荒凉,现府中也没有女主人打理,因此颇有分萧索与蒙尘。
“这里原来是个花池子,后来干了,就堆满了枯叶,我娘说颇有情致,便一直这么下去了。”
许澄宁点头,随他走到一间书屋,发现屋中大量的兵书,有些还是已经失传的、写在竹简上的绝版。
“你竟有这个?燕先生以为早就不在了,原来是被你们收藏起来了!”
季连城挑眉:“哦?你还是读过兵书的嘛。”
“读过有什么用,没有实战,都是白搭,上了战场也心虚。”许澄宁摊手,“我只是个普通人,手里掌控不来那么多条性命。”
在书屋里走了一圈,许澄宁突然瞥见角落的供案上放着明黄的一个卷轴,她隐约猜到了是什么,多看了两眼。
季连城注意到她的目光,笑道:“想看?”
他大大方方单手拿起来,递给了许澄宁。
依礼,外人是不能看的,他也不该单手执握的。
许澄宁纠结片刻,还是接过了手,展开看了起来。
数年前的一道诏书,擢升季达官位的,平平无奇,传国玉玺的盖印清晰地落在诏书上。
诏书虽是旧的,但保存完好,干干净净,还跟新的一样。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或许季达在被羁押回京的路上,心里想的仍还是这句话吧。
“过去了。”
季连城把诏书接过,重新卷起放回供案上。
许澄宁不愿在这个时候戳他痛处,没有说话,随他走出了书屋,重新又回到前堂。
“我们今天就回宝平县。”
“不再多待两天?”
“不了。”
“行吧,用过饭再走……”
季连城话没说完,外面就有士兵急急忙忙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