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表哥一定珍重自身,若粮草上有什么难处,可写信过来,帮得到的我们一定帮。”
“多谢表妹,会的。”
谢容钰是个话不多的人,奈何韩清悦待人接物丝丝缕缕,细柔无比,很难让人冷待拒绝,她一说话,就让人不禁想回馈给她,于是不知不觉越说越多,茶杯也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
屋中,谢允伯对许澄宁道:“以往种种一切,不管有什么原因,都是我们亏待了你,你可以不高兴,也可以恨,但你要相信,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小巧的牌子,放到了许澄宁的手里。
“这是为父这段时间来,偷偷练的一支娘子军,如今也有了三千人,就在淆山中。虽然你很大可能也用不到,但我还是想把这块令牌交给你。”
许澄宁垂眸看着手中的令牌,木制的牌面,刻印的字体清晰有力,隐约还带着温热。
“她们武功不差,虽然没有甲衣,但战斗能力与正规军队差不多,为父想,或许有一天能用得上她们,她们会让世人相信,女子也可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不输男子,而你也可以像一个寻常女子一样,不用再依借男子的皮活着。
“如果你愿意,我想等皇位更迭过后,接你回去。”
谢允伯说完,看着许澄宁的头顶,微微一叹,抬起手犹豫了许久,终于在她头顶摸了一摸。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能遇到寿王世子,我一定全力以赴,护送他回来。”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许澄宁开口,便真的走出了门。
许澄宁沾湿的睫毛下,一滴泪终于落了下来。
“表叔。”
看谢允伯出来,韩清悦连忙起身,韩清元正好也在了,便一起走过去喊了一声。
谢允伯收拾好心情,看到兄妹俩,便笑道:“清悦丫头和元哥儿是吧?好孩子。”
韩策也过来了:“表哥。”
谢允伯把手放在韩策肩头,叹道:“宁儿她,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韩策看谢允伯神情,猜到父女详谈估计没那么愉快,便道:“应该的。宁儿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平常受了委屈都是一个人咽,我们都不知道她心里积了多少苦,她要是没接受你,表哥也体谅则个。”
谢允伯道:“我都明白。”
她也曾有过一个对她极好、愿意为她付出性命在所不惜的养父,怎么可能轻易就接受还什么都没给予过她的生父呢?何况还有许秀春的性命隔在里头。
不管她怎么对待他,都是他该受的。
“要走了吗?”韩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