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你带走吧!”
许澄宁跟着秦弗上了马车,坐在一侧。
她头发有点蓬蓬的乱,额前细碎的胎毛都炸出来,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蹭脏蹭破。
唯独一双眼睛透亮干净,水灵灵的,眼角微微的红,鼻尖儿也红红的,缩在马车一角像只被欺负坏了的小猫。
秦弗就是那个大发慈悲把猫捡回去的人,此刻坐在主位上毫不避讳地打量她,像在端详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物件。
到了寿王府,秦弗把她扔给下人。她梳洗妥当后,被带到秦弗的书房。
秦弗已换了一身淡蓝的袍子,看上去飘逸又优雅,他走到许澄宁前面,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自身后拿出一枝羽箭,放在她手边的几案上。
许澄宁不解:“殿下,这……”
秦弗道:“这是你去王翰林家的时候,有人朝你放的冷箭。”
许澄宁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直万分小心,本以为一路有惊无险次次躲过,原来,郑家早就在暗中设伏,想将她置于死地!
“你的确很聪明,很机敏,但身无依靠,郑家若不想与你耍机谋了,只要你去死,像这样,今天一枝箭,明天一把火,你能每次都躲过去?”
许澄宁想到什么,问道:“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殿下安排的?”
秦弗露出淡淡的讥笑:“不然你以为,你能活过进京的第一天?”
“所以殿下是早就知道我?殿试之前,我被郑家暗害的时候,是您善的后,帮我安排的大夫。”
她这次没有发问,而是肯定地说出来。原来,春闱看似是她与郑家斗智斗勇,实则是秦弗在背后设下的局中局。
“经今日一事,宁王党会认定你是孤的人,没了孤的庇护,迈出这个门,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弗淡然地吓唬她,但许澄宁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吓唬到了,事到如今,这条贼船不上也没有回头路了。
“在下愿追随殿下,”许澄宁抬起头,道,“但在下有两个请求,还望殿下能够成全。”
“说。”
“其一,”许澄宁道,“在下来京城并非孤身一人,内子李茹也在,权斗之事我不想牵累到她,能否请殿下派人时刻保护她安全?”
秦弗痛快答应:“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