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说走了不吉利。”
余笙一向是不太讲究这些的,可此时此刻竟也想着要讨个好彩头。
“那……”盛怀瑾略微一想,当即改口道:“我去去就回。”
余笙点头说:“行。”
夜风吹乱少年将军的披风,扬起世子妃的青丝,火光缭乱间,号角声响彻云霄。
不等副将们上前提前刚出发了,盛怀瑾深深地看了余笙一眼便掉转马头往北去,他带着众将士举火冲破黑暗,朗声道:“出发!”
嗓音掷地有声,众将士迅速有序地跟上,车马所过之处,扬起风沙滚滚。
金风带着一队人随后押运物资跟上大军。
余笙上了城楼,临风而立。
她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盛怀瑾的身影,看到那些身披黑甲的万千将士犹如墨色潮水一般褪去,奔向北境之地。
再听到盛怀瑾的消息,已经是十日后。
世子带兵赶到边境时,北梁大军已经连破两城,大晔军心涣散,连连败退,百姓四散奔逃,流离失所。
盛怀瑾连夜带兵击退敌军,誓死守卫疆土。
血战两天两夜后,城在人在,士气爆发,开始反扑北梁大军,杀得血流成河,战场之上尸山血海。
前方捷报传回京城,皇帝松了一口气,病症稍缓。
可镇国公一直没有下落,永乐长公主日夜忧心、一病难起,虽有余笙在旁宽慰奉养,到底心病难医。
余萱这个二皇子妃日日跑到镇国公府来,帮着长姐给夜静华治病养生,夜浩然也由着她。
有好事者把这事报到了皇帝那里,皇帝把二殿下叫到跟前训斥:“堂堂二皇子妃,跟个医女似的,整天往镇国公府跑算什么回事?”
这事二殿下不提就算了,一提起来,那能说的话可就多了。
他说:“镇国公为国征战,至今不知在哪躺着,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儿子怀瑾如今也在边关跟北梁拼命,镇国公夫人病了,可不是得咱们皇室出面管着?萱儿虽然医术不精,但胜在肯用心,有她这个二皇子妃常往国公府去,满朝文武瞧着,谁不得称赞一声父皇,体恤官员家眷呢?”
话说的极其占理。
但自个儿的儿子都向着别人,皇帝心里就是气不顺。
皇帝喝了汤药,满嘴的苦味,拧眉道:“自打朕卧病,你的口才是越发好了。”
“有吗?”夜浩然装傻充愣,“儿臣,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