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萱不说话了。
长姐家又不是做茶馆生意的,都入夜了,哪有请男子进门喝茶的道理?
盛怀瑾抬手按住了二殿下,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弧,
“二殿下不是一向只喜欢饮酒,不好饮茶吗?怎么,今儿夜里看灯看醉了?”
“开个玩笑。”
夜浩然被捏住了后颈,立马就收起了那副轻佻劲儿。
他像只收了利爪的金丝虎似的,“开个玩笑嘛,你怎么一遇到余大美人的事,就这么容易当真了?”
余笙抬手,轻轻抚过余萱那盏兔子灯的竹竿,淡笑道:
“夜色已深,我这宅子不便留贵客饮茶。改日吧,殿下改日再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说话间,夜浩然忽然想起了自己夜探余园的那天晚上。
余大美人就是从灯笼上抽出竹竿来,像拿着打狗棒打狗一样,把他抽得嗷嗷叫。
“不用、不用招待。”
二殿下连连罢手。
算了算了。
一言不合就打狗、不对,一言不合打人的姑娘,再美他也消受不起,还是躲远些吧。
盛怀瑾松手让夜浩然上后边去,然后拿过随从手里的凤凰灯都递给了余笙,“这灯给你。”
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太过于随意且自然。
“给我?”余笙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盛怀瑾悠悠然道:
“在我们京城有个不成文的说法,第一次出门逛灯会的姑娘是不能空着手回家的,必须要提一盏花灯回家。”
“还有这样说法?”余笙觉得新奇。
夜浩然更诧异: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怪的说法了?
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盛怀瑾这话听着,怎么跟他方才给余家大美人和小美人买泥人的那会儿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呢?
这厮分明是现学现卖啊!
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余笙问盛怀瑾:
“那要是空着手回家,会怎么样?”
盛怀瑾觉得大小姐肯定再故意装傻。
就想骗他说些好听些的。
现在这些小姑娘心思真的太多了。
大小姐的心思,尤其多。
“会运气不好。”
世子爷也起了点坏心思。
偏不顺着她想听的,反而故意挑着她最在意的事,缓缓补充道:“损财运。”
余笙就没听过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