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喊了她一声,“余笙。”
“嗯?”余笙应得很快。
盛怀瑾眼眸微眯,“那件事,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余笙听得云里雾里,“世子说的是哪件事?”
盛怀瑾眸色微沉,凝视了她许久,才开口道:“自然是你我的婚事。”
“世子说什么?”
饶是余笙一向淡定,这会儿也有点坐不住,险些直接站起来。
在边上伺候的飞红打翻了茶水,正拿着竹镊子添茶点的滴翠,把整个差点都夹烂了。
趴在窗缝上偷听的余萱猛地把窗户推了进来,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世子一语惊人,让众人都乱了心神。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挥挥手让飞红滴翠把茶水点心收拾了。
她用眼神示意余萱直接进花厅来,不要躲在窗外偷听。
过了片刻。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大事。
余笙调整了一下心绪,问他:“你我之间哪来的婚事?”
盛怀瑾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余笙还算沉得住气,“那就请世子长话短说。”
盛怀瑾说:“你甚为余家长女,想必十分清楚令尊的行事作风。”
余笙清楚,但是完全不像说什么。
偏偏世子说起了这事,就要说个明白:“令尊身为人父,爱女至深,则为之计深远,自你八岁起,就为你四处物色好夫婿,时至今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抬手指着自己,说:“我亦是其中之一。”
一向从容的余笙,此时忽然有些脸热。
她第一次知道余父给她定了夫婿,是京城来人为陆明舟退婚那会儿。
当时不在家中,也不怎么在意,只跟余父说,以后不要再私下给她定亲。
当时余父答应了。
可是不久之后,又出了顾清川那事。
余笙没法子只能问余父,这样的事究竟有多少个,余父含糊其辞,只用手指比了个数。
她记得是七个。
当时就让人去同那些人说清楚,不存在什么婚约,梁思远那个也是知会过的。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还有盛怀瑾这么一条漏网之鱼。
余笙阻止了一下语言:“我爹爹这事做的确实荒唐,可他只对救过帮过的那些人,提过这个约定,你一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