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啊?”盛怀瑾知道自己今天这戏没白唱,一本正经地说:“北梁要改姓,那肯定得跟皇上姓。”
“行了,别贫了。”皇帝心情明显好转,语气也亲昵了许多:“赶紧起来,堂堂一个世子,老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盛怀瑾捂着肩膀说疼,被砸伤了站不起来。
皇帝见状不由得站了起来,亲自去看盛怀瑾被砸的怎么样了,皱眉问他:“疼怎么不早说?方才朕也是随手一扔,你也不躲!”
盛怀瑾捂着衣襟,语调戚戚然:
“外头都传我失了圣心,皇上要砸我,我哪里敢躲?”
“还能这么跟朕说话,看来也不是真的疼。”皇帝拍了拍盛怀瑾的肩膀,“别装了,安南侯还在门外跪着,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去解决。”
盛怀瑾抬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把安南侯也打一顿?也是,圣人云养不教父之过,安南侯确实也该打。”
他也不等皇帝回答,迅速起身,抱拳道:“遵旨,我这就去。”
“你给朕站住!”皇帝被他这无赖行径搞得又好气又好笑,“朕什么时候让你去打安南侯了?”
皇帝刚说完,就看见盛怀瑾张了嘴,俨然又要说出一堆歪理邪说来,“算了,你别去了。”
盛怀瑾应了声“是”,看起来还颇有些遗憾。
皇帝吩咐内侍传话,让安南侯先回去,贺文成的事交于大理寺,查清来龙去脉后,按照国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用词十分冠冕堂皇。
内侍出去传话后,安南侯的哭声更大了,但很快就被内侍和侍卫送了出去。
哭声越来越远,直到低不可闻。
皇帝对盛怀瑾说:“夜色已深,你也别进进出出地折腾了,就跟以前一样在朕的寝宫偏殿歇一晚。”
盛怀瑾从善如流道:“恭敬不如从命。”
顾清川这个驸马都尉在边上看了全程,简直满心震惊。
就看着世子爷绘声绘色把今日在渡口发生的那些事说了。
他连余笙一个字也没提,事好像也是那么个事儿,但这理就全到了盛怀瑾这边,贺文成是自作自受不说,连带着安南侯似乎都要被皇帝厌弃了。
福公公和一众内侍们却是习以为常的模样,两人扶世子起身,两人带人去布置寝宫偏殿,好让世子暂歇。
镇国公世子这么多年得圣心,得盛宠,比皇帝亲生的皇子公主更甚,可不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