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瑾把茶盏拿在手里,既不喝,也没放下,只是眸色复杂地看着余笙。
大小姐同别人说话都是舌颤莲花,口若悬河,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能说出三分道理来。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什么‘挺好’?
也不问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连他跟江州水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觉得他做什么都好。
这人真是!
世子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余笙想的却是,江逸和玄武盟的人都不知道盛怀瑾的身份,要是那位将军当场对着世子爷那么一跪,这身份一出来,少不得还要同人解释。
今日最要紧的是洗白玄武盟的名声。
其他的事,最好不要来喧宾夺主。
而且她看那位将军的惶恐模样,还有世子去了江州水师是一个人回来的,想来那一趟走的也不怎么愉快。
官场上的事,权力高低的机遇,自该他回到高处时再好好算账。
这时候让人跪下或者赔不是都没什么用,反倒会徒添跋扈之名。
余笙这般想着,便没有多想,只给盛怀瑾换了一杯新茶,问他要不要吃些瓜果点心?
盛怀瑾都被她逗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余笙笑问道:“此话怎讲?”
世子爷煞有其事道:“只有三岁小孩出门看热闹的时候,还要让人伺候着喝茶、吃瓜果。”
而且如同他这般的,三岁的时候都不需要人哄了。
余笙也觉得自己是做长姐做习惯了,笑道:“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随意吧。”
很快又有商户来找余笙说话,金和玉还介绍了很多南城富户给她认识。
经商之人,边走天下、遍地是朋友。
说不定什么时候,那桩生意就有用得着这个朋友的时候了。
今日这遭,是各家商户托了余笙的福,才免去这次损失,因此结识,也算是善始。
余笙被拉回人群里后,那位何将军一直在找机会凑到世子身边去。
只是那些官吏们心思都在以后没有玄武盟的给好处,要拿什么去填补给上头那些官员的上供,各愁各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玄武盟的人和商户们忙的脚不沾地,因为人多,到了饭点都得喝水吃饭。
少盟主索性让金月楼的厨子带着家伙事儿来,在渡口摆起了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