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正在看新款布料,指尖划过几匹试过手感,面色如常道:“十八套跟三五十套,也差不多。”
盛怀瑾闻言顿时:“……”
这足足相差两三倍。
怎么到了余家大小姐这里,就成了差不多?
边上的飞红滴翠等人听了,对自家大小姐愿意在世子爷身上花钱这事又有了新的认知。
众人都强行按耐住心里的惊涛骇浪,装作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你的差不多,似乎跟我差得有点多?”
盛怀瑾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都很平静,不由得觉着好像是他在北境穷得太久了,竟不知有钱人家都是这么做衣裳的。
“那……”余笙放下了手上的布料,回头看去,“你习惯习惯。”
盛怀瑾心说这个习惯可不怎么好啊。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世子爷那些好衣裳好东西都是宫里赏下来的,还是因为御赐之物不能典当,国公爷不好拿去还钱才给他用的。
在北境的时候,多是着军甲,也不怎么穿常服,他天生一副好皮相,身上披个破麻袋都显贵,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到了黎州之后,这个余笙简直天天拿银子砸他。
本来就是盟友,不,还是债主关系更加强有力一些。
她还给我花这些银子是几个意思?
世子爷琢磨了片刻,没说话。
直到婢女们端了茶来,外面的店丫头先后把飞红滴翠都请出去说话,其余人各自进进出出地忙活着。
他端着茶盏,喝了两口没查出什么滋味来。
找了个没有旁人在场的空闲,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余笙,你可是对我有所图谋?”
“嗯,的确是有所图谋。”
余笙看新花色不错,正在心算这款推出后可能有多少进项,也随口那么一答。
毕竟她确实想着让世子爷把锦绣衣庄的各种衣裳款式换着穿,给锦绣衣庄做活招牌。
盛怀瑾闻言,眸色微变,心道:果然如此。
他茶也不喝了。
把杯盏往桌案一放,就跟余笙说:“恩是恩,义是义,你要拿银子买……”
拿银子买情爱,那真的不能够。
买旁人的或许可以。
但买他的真不行!
盛怀瑾以前在京城遇上那些对他示好的千金闺秀都拒绝得十分简单干脆,但现在对着余笙,总想着她能把银子翻一翻。
还要给他做那么多身衣裳。
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