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却不打算让别人插手此事,婉拒道:“同去就不必了,梁公子若是得闲,不妨去陪陪我爹爹说说话。”
她说:“爹爹养伤多时,从前总是忙忙碌碌的人,骤然闲了下来总觉得无趣,正缺人陪。”
梁知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也、也好。”
余笙又道:“方才的事,还望梁公子莫与他提起。”
梁知远保证道:“大小姐放心,我定不会在余叔面前多嘴。”
片刻后,余笙带着婢女们坐上马车离去。
梁知远带着小厮把今儿新钓的鱼拿进了余园,去松风院看望余正达。
马车经过长街,有人认出了余家的徽记,高呼:“那是余家的马车、余家的!”
这一声,顿时如平地起惊雷。
街上的行人们都远远地避开了。
有好事者带头起哄:“真是倒霉,怎么一出门就遇上了这煞星!”
“得赶紧去庙里烧香拜一拜,才能去今日这晦气了!”
“离远些离远些,沾上煞气惹了血光之灾就不好了……”
这年头流言蜚语比利箭还伤人。
“停。”余笙淡淡说了一个字。
车马勒住缰绳,就地停下。
左右婢女掀开车帘,余笙下了马车,缓缓走向人群,“所谓的煞星晦气从何而来,诸位也说与我听听?”
被骂作煞星的人面色如常,语调缓缓,完全没有半点被人当众非议的窘迫。
然而众人见她一步步走进,都惊慌不已,唯恐避之不及。
此时此刻,长街上的景象,变得有些滑稽可笑起来。
婢女们跟着下了马车,走在大小姐身后,没有一个落下,个个都抬头挺胸,没有丝毫闪躲。
余笙见他们恨不得退避三舍,慌张得有些狼狈,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