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忽然冒出来的那支暗箭,院里几人还有些心绪不稳。
余笙这边已经把箭羽纸条都当做了证据送到世子爷那边去。
天色越来越暗,园中小厮婢女们给各处都掌了灯。
余笙看余萱面白如纸,冷汗淋漓,让余萱回房去她怎么都不肯,便让婢女煮碗安神汤来,看着余萱喝完之后让她去侧屋躺下眯一会儿。
又过了许久,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黑绫遮眼的阿墨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叶飞白出来了。
余笙悬着一颗心,迎上前去,“我爹爹怎么样?”
几乎是同时,叶飞白抬头问:“说好的设宴接风洗尘,晚上吃什么?”
余笙顿了顿,又道:“宴席已经备好,好酒好菜少不了你的,我爹爹他……”
“有我出马,你爹自然福大命大,命保住了,人不出一日就会醒。”叶飞白说起这话来,语气跟余笙差不多,“不过……”
叶飞白话锋一转,说起余父至少一年半载都得有人喂汤喂药、端屎端尿地侍奉着,而且日后,“他这身子即便养好了也是大不如前,别说是走南闯北做生意,就是一点累都受不得了。”
也就是说,余父活是活下来了。
却已然是个废人。
李伯等人听到这话都面露愁苦。
只有余笙说:“能活下来就好。”
活着才有以后。
叶飞白伸了个懒腰,“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看不开这日子都得继续过,还不如看得开好过些。
余笙没心思寒暄,只道:“李伯,吩咐下去把宴席摆在花厅,劳您带两位过去慢用,我今夜还要照看爹爹,就不奉陪了。”
“去吧去吧。”叶飞白罢了罢手,“看你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勉强作陪还影响我和阿墨的胃口。”
阿墨当场拆他的台,“真是奇了,这世上还有人和事能影响你的胃口?”
这厮分明是能看着血肉淋漓下饭,还能大剁快剁的人。
叶飞白横了看不见的阿墨一眼,催促着李伯带路去花厅。
“李伯。”余笙温声道:“寻个好院落好生安置两位,等过两日我得闲了再亲自款待酬谢。”
“是,大小姐。”李伯应了,待叶飞白和阿墨越发殷勤亲切。
这几人说着话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