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妇人的声音接连响起:“你瞧瞧,你爹为了你已然命在旦夕,你再不点头答应,只怕我们全家都要遭殃。”
“萱姑娘,四小姐!你就行行好,救我们一救吧!”
正一唱一和说话的是二婶和四婶。
余笙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径直入内,面色如霜道:“我听几位叔婶的意思,竟没打算为我爹爹讨个公道?”
听了这么许多糟心话,也只是跪在床前默默垂泪的蓝衣少女闻声,猛然抬头看向她。
有那么一瞬间,少女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眼前一亮,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又暗了下去,只敢小心翼翼地轻唤道:“长姐。”
余笙的目光扫过屋中众人,见余萱清纯如小白花,才十四岁已现窈窕之色,即便此时泪痕满面,也不难看,越发显得我见犹怜。
娇花柔弱般的小美人最容易引起男人的强取豪夺欲。
余萱显然是就是这一种。
“跪着做什么?”余笙从余萱身边走过,递了个话头示意对方起来,便到床前去看昏迷不醒的余父。
这是余笙胎穿到大晔朝,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她生来就带着前世、现代的记忆,跟着这个古代格格不入的观念。
是这个做商户的爹爹宠着她纵着她,顶着世道的压力给她最大程度上的自由,让她得以外出游历去看山看水,过了十六年快意人生。
余笙还清楚记得爹爹三个月前送她出门时,笑呵呵地说着要多赚些家底,给她招最俊美的少年郎做赘婿。
谁曾想再收到家书,得到的竟是家里出事,爹爹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
往家里赶这的一路,余笙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也忍不住抱着一丝希冀,想着重伤昏迷也还有救的,说不定等她到家,爹爹早就醒了。
而此刻,她看着面无血色,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余父。
只一眼就鼻尖发酸,泪水涌上眼眶。
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爹爹倒下了,母亲体弱多病,这几个叔婶没一个能靠得住,她这个嫡长女得撑起这个家。
余笙闭了闭眼,忍住泪水,面色越发地冷。
余萱见长姐神色不愉,便以为长姐也觉得爹爹命在旦夕,余家遭此大祸都是因为自己导致的,越发愧疚自责。
余萱小声抽泣着,一时不敢开口回话。
反倒是余四夫人先开了口:“呀,大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