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辞去了枢密院副使的官职和殿帅太尉的官职,封了齐国公,在官家的再三挽留下,继续留在京城。张子厚因为招安和剿匪有功,升为枢密院副使,终于官拜使相。另一位和赵栩也算表亲的永兴军承宣使孟在,也进了枢密院,眼看几年后必然也是要拜相了。
这些退和进,稍有些见识的士庶百姓都明白官家这是要立燕王为皇太子。谁能想到往日那性子乖戾,不解风情的燕王赵栩有朝一日会当皇太子?等到宫中陈婕妤也升为陈德妃后,连市井里的卖菜的菜农都知道六皇子要往上走了。人人眼睛都盯着燕王,连着十一月头上三公主赵璎珞嫁给了开封豪富帽子田家的嫡长孙,都没什么人留意。
等到十一月冬至节,正逢三年一次的南郊祭天。这日天不亮,官家御驾就开始返城,不停地有快马奔回禀报官家已经到了哪里。御街几十里路的黄色帐幕步障后挤满了士庶百姓。
赵栩和陈太初双骑并肩,刚缓缓进了南薰门,两侧的百姓已经欢呼雷动。陈太初身披玄色披风,温和从容。赵栩却还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不过这当下,再没人会议论这位汴京城最不解风情的郎君多么无礼多么乖张了。稍微长着脑子的百姓都知道,大赵皇太子,非燕王殿下莫属。这位殿下不苟言笑眼高于顶,真好,可不能给西夏契丹什么好脸色!
“对了,元初大哥今日会在哪里?”赵栩随御驾往南郊祭天,已经五六日没见到陈元初,很是挂念。
陈太初想了想:“大哥若不是在孟家,就应该和阿昉在田庄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颇不是滋味,都苦笑起来。现在人人眼里似乎只有陈元初了,就连九娘也对他推崇备至,称元初大哥“真性情,真风流,真豪杰”。陈元初索性自称起“三真散人”来。
不远处匆匆奔来两个赵栩的部下,到了马前低声禀报起来。
赵栩和陈太初面色凝重起来。
“如何得知是阮玉郎的尸体?”赵栩皱起眉。阮玉郎此人狡诈无比,虽然多方通缉,和他相关的人却都踪影全无。
“是蔡佑的儿子蔡涛亲自告发,玉郎班的班主做了指认。”
赵栩和陈太初对视了一眼,留了人去后面报信,策马往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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