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他一起出去旅游。”
“他说到那边出差,刚好碰到了。”
江稚轻轻说出这两句话,其实脑子还有些怔怔的。
原谅两个字,一下子凿/进她的心脏。
她想张嘴告诉舅舅,沈律言不需要她的原谅,可她心知肚明这也是自己逃避这个问题的借口。
沈律言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有这么好的耐心。
他做的这一切。
是弥补。
是愧疚后的补偿。
既然付出,就一定想要得到什么。
江稚感觉自己像是两面都被扔进油锅的鱼,连皮带肉都在滚烫的油里翻滚,疼得丢掉了整条命。她不想接受迟来的补偿,曾经的伤口看似已经愈合,可是揭开了伤疤,里面的肉还是烂的,血水和脓水,不断的往外冒。
疼得还是不能动,不能碰。
“你信吗?”傅景初淡淡反问。
江稚被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逼问的喘不过气来。
她自己也很茫然。
到底要怎么做才对。
好像所有人都在逼她。
原谅是错。
不原谅也是错。
江稚抿了抿唇:“我只能装作相信。”
沈律言说的是随口编造的谎言,谁都知道。
哪有什么巧合。
可是有些谎言连拆穿的意义都没有。
当他的面拆穿他说的是假话,然后呢?又怎么样?
他莫约只会镇定的点点头,对,我说的就是假话。
江稚忽然间觉得好累好累,她什么都不想去想,过一天是一天,就像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那段时光,她伤得太严重,动也动不了。
身体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