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辆车,上车后就打开了升降板,有意挡住了司机的视线,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车内宽敞,似乎还闻得到淡淡的檀香。
这辆车大概也是价值不菲的。
哪怕停在路边也不会有人靠近。
“啪”的一声。
车门上了锁。
落锁声音清晰,一点儿都不怕被她知晓。
沈律言松开了她的手腕,她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摆出了恨不得离他几百米远的架势。
江稚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沈律言冷嘲热讽般的恶言恶语。
他对她从来就不会口下留情。
傲骨是比钢筋还要难以打破的存在。
要他弯腰,实在太难。
等了半晌,男人扯了扯唇角,说的话带着几分嘲讽,“他还挺黏你的。”
这个孩子有点太过粘人了。
见了两回,沈律言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多半是在他母亲面前装出来的乖巧。
江稚不理他,他也不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
“他是一直都这么粘人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父亲。”
“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
“你想要让我负起生父的责任吗?我当然是很愿意的。”沈律言从容不迫的,漫不经心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几分味道,怎么听都像是有深意,“你知道的,我没有不想抚养他。”
江稚忍了忍,平静了片刻才没有发作。
沈律言现在也是真的不想再惹她生气,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容忍是有条件的。
他可以退让。
前提是她不离开。
“前几天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有考虑吗?”
“什么事?离婚吗?我不考虑。”
江稚转过头来,对上男人乌黑的眼眸,“我已经离异过一次了,不想再离异,而且我和他感情很好。”
沈律言望着她的脸,白皙精致,小小的仿佛只有他手掌的大小,她说这些话时,却透着无法打破的坚韧。
他好像一个硬要拆散恩爱夫妻姻缘的恶徒。
面目丑陋,可恶可憎。
他在她眼中大概是穷凶极恶,罪该万死的。
尽管沈律言的面色看起来很平常,眼神淡淡,心里却远不如表面这般风平浪静,像被掐住了喉管那么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