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江岁宁身边只有江稚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江岁宁现在有点不敢在沈律言面前撒谎,她吸了吸鼻子,也收了收眼里的泪,她抬起脸望着沈律言漆黑的眼眸,心尖颤了颤,强压着不安,忍着身体上的痛,继续说:“我不小心撞到了江稚,我承认我以前是对她有一些不满,面对她的时候不是很客气,但是我也没想到她刚才会恶狠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江稚旁观着江岁宁做戏。
她还很镇定。
许听白却有点听不下去,江岁宁这个人满嘴谎话,而她撒谎又很聪明,总是说着三分真七分假的谎话,没有铁证如山一样的证据摆在她面前,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说了谎。
许听白不相信她仅仅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阿稚,八成又是她在颠倒黑白。
“说来说去不还是你的不对?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不长眼睛不小心撞到人吗?而且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许听白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及时打住改了口,“身体不好,万一被你撞出个什么毛病,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江岁宁垂着眼睛,眼尾泛红,被许听白咄咄逼人的质问也不回话。
装足了弱势。
的确有想抱大腿的蠢货,以为江岁宁是沈总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特意站出来帮腔,“一个无意,一个是有意,性质不同,从楼梯上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她运气好才没出什么大碍,万一磕着脑袋你赔得起吗?”
沈律言反倒没有出声,好似成了冷眼旁观的可看。
看着这场相争的闹剧。
江稚说:“既然这样,江岁宁小姐去报警吧。”
她说着拿起手机,“用我现在帮你拨打110吗?”
自从上次在拘留所里待了十几天,江岁宁对警局这个地方就有了心理阴影,而她现在也不敢小看了江稚,就怕她忽然冒出反咬的证据,到时候再告她故意伤人,可就麻烦了。
江岁宁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哪怕被弄得浑身是伤也要忍耐。
她深吸了口气,眼睫毛上很快就挂着泪,眼泪落下悄然无声。
她恨得牙齿痒痒,表面还要佯装大度,“许小姐说得对,归根结底怪我一开始不长眼睛。”
江岁宁不会和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争的面红耳赤,大众的同情心总是会趋向于弱势又无辜的那个人,她难得把身段放的这么低。
沈律言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江稚这么嚣张的态势,他真的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吗?
其他人难免唏嘘,望着江稚的目光也变了变,没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人,手段还挺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