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的忍耐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寻常人觉得痛得要死的程度,他倒还能表现的若无其事。

他有些失神,望向车窗外。

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啊。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盛西周打开了钱包,那张在南城找到的照片一直很安静躺在他的钱包里,照片里的少女笑得一如当年。他的心骤然揪成一团,他的手指轻轻抚上照片,无声的对不起在心里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这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恶事。

盛西周闭上眼睛,对他后来在北城第一次见到江稚的画面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的厌恶,几乎到了让他反胃的程度。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恶念,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其实她在夜色被客人为难的那次,是他指使的。

他曾经也是差一点就让别人侮辱了她。

盛西周又疯狂咳嗽了起来,嗓子就像被刀子剐下了肉来。

他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那种几乎快要把他逼死的窒息才逐渐缓解。

助理通过后视镜看见盛先生脸色不好看,开口之前再三斟酌,“先生,江小姐现在在派出所。”

盛西周闻言嗯了声。

助理摸不透他的心思,过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要过去接江小姐吗?”

盛西周淡道:“她什么时候出来?”

“正常的话,还要十几天。”

“她出来后,你记得提醒我。”

“好的。”

这就是不去接人的意思了。

助理都觉得纳闷,不过盛先生对江岁宁的态度一向都很模糊,说好也很好,但又不像是要追求她的样子。

更像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

盛西周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缝合不久的刀口不仅疼还发痒,他原本先现在就去沈家。

衬衫上已经溢出了血,像是伤口撕裂的后果。

盛西周的额头冒着冷汗,“去医院。”

助理看见盛先生胸前这片血红,不敢耽搁,催促司机开的快些。

*

月初的第一天。

江稚就飞去了南城。

同行的还有沈律言和李鹤。

三个人在机场碰头,沈律言个高腿长的,站在机场的人堆里都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