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进车里,江稚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很突兀。
江稚看了眼号码,是一串没有存过的陌生数字。
她接了起来,盛西周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传了过来,他张了张嘴,熟悉的两个字到了嘴边,迟迟吐不出来。
想像从前那样,轻声轻语,看着她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叫她阿稚。
又想到那些让他回忆起来都作呕的记忆,再厚颜无耻都没有脸面吐出这两个亲昵的字。
“江稚。”
虚弱的、沙哑的、重伤后醒来的嗓音。
江稚听着盛西周有点陌生的嗓音,怔了一下。
她记起来了,沈律言昨天晚上也告诉了她,盛西周已经醒了。
没有生命危险。
她什么都没说,那天已经把她想对他说的话都说完了。
她恨他,也不想再看见他。
江稚的人生,有一大半都是被盛西周亲手毁掉的。
如履薄冰的青春期,被无声孤立的高中生活。
有一段时间江稚在学校里听见盛西周的名字,心里都会往下沉一沉。
她刚要挂了电话,盛西周好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别挂。”
江稚还是挂了电话。
医院里的男人,穿着病号服,有些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