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缓了缓,还是疼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他忽然想到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那次陪她从医院里出来,经过诊疗室的时候,去配助听器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很少有像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她今年才多大?二十来岁。
年纪轻轻。
沈律言没有继续再想下去,胸口隐隐作痛。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愧疚?是占有?还是爱?
沈律言分不清楚。
他随手关了卧室的主灯,只留了她床头那边的壁灯,然后放轻动作躺在她身侧,慢慢抱紧了她的身体,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颈窝,低低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对不起。”
尽管他已经说了很多遍。
尽管已经无法挽回。
但这件事,现在他确实很后悔。
沈律言这辈子后悔过的事情,屈指可数。
小时候,哪怕是父亲在他身上打断了几根军棍,也无法从他口中听到后悔了几个字。
他很倔强,很顽固。
很不喜欢一些追悔莫及的桥段。
觉得惺惺作态。
江稚睡着了,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沈律言搂紧了她的腰,哪怕他明知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现在还是想自私的把她困在身边。
没有理由。
——
江稚睡了个安稳觉。
她身上穿着睡裙,不记得沈律言什么时候帮她换的衣服,先前那套睡衣湿漉漉的,确实不能再穿。
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人身上痕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