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哪个公司，小公司就别理他了。”

“雅培医疗，目前占我们业务份额最大的甲方。”

赵信瑜浑身的气势比来的时候更快地泄掉了，脸上全是想生气又不能气的憋闷，“我说你怎么那么霉？谁来当副总不好，偏偏他来。他看见你了吗？”

温亦佳说：“没有，我躲着呢。可是合同还没有签下来，迟早要面对的。”说到这里，她都觉得胸口那口气从下午憋到现在，实在是太郁闷了，狠狠捶了两下抱枕。

她忍不住抱怨，“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霉，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变成了甲方，什么是甲方你知道么，按我老总的说法，甲方说往东，我们不能往西，甲方说屠狗，我们就不能杀鸡。啊啊啊啊，万恶的甲方啊。”

赵信瑜被她说的一哆嗦，“打住打住，我度假这些天好不容易从被甲方支配的恐惧中脱离，你不要影响我的心情。”

赵信瑜在广告公司做策划，同样深受甲方的涂毒，两人谈起被客户公司压迫的事实，能吐槽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温亦佳把雅培医疗的合同情况和赵信瑜简单地说了说，最后总结说，“我的命好苦啊。”

赵信瑜点头，深表同情，“是挺苦的，他去美帝国主义吃了那么多年快餐，现在一定变得脑满肠肥油腻秃顶了吧。”

“我很想昧着良心告诉你是。”

“混得身居高位，连样子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吗？”赵信瑜拔高了声音。

温亦佳叹了口气，“自从他来了，雅培医疗和他同层办公的单身妹子们都无心工作了。”

这句话很能说明一些情况。

“看来过去几年的诅咒都没有实现啊。”赵信瑜惋惜，她一翻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拉出淘宝页面，打开一个链接给温亦佳看，“拍个照片过去，可以做成一个出气人偶，还可以买飞镖，天天戳的他千疮百孔。”

温亦佳捂着脸大吼一声，“我就只能精神麻痹了吗？”

两人说了一阵，洗洗弄弄爬上床，并排躺着，赵信瑜说：“说笑也就算了，以后你尽量躲着他点吧。”

温亦佳“嗯”的答应。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赵信瑜忽然问，“佳佳，周思宇和吴炜，哪个你更恨一点？”

温亦佳怔住，认真思考了一阵说，“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信！不过吴炜都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对象，劈腿出轨，在你心中依然和周思宇不相上下，可见周思宇对你的影响有多大。都说初恋是每个女人难以忘怀的，他是你的初恋吧。”

温亦佳陷入沉默，片刻之后才慢慢说：“无论电视还是小说里，初恋都是懵懂美好的记忆，但是对我来说，初恋就像一个伤痕，虽然已经不疼了，看到伤疤还是会觉得难受。小鱼，我觉得我有点不敢相信爱情了。吴炜之前对我多好啊，我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一辈子，一转身他抱着其他女人亲热，周思宇，当年为了他喜欢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骂我。我真的很怀疑，我都已经26岁了，以后真的还会遇到真心喜欢我的人吗？”

赵信瑜转过头，看见温亦佳的眼角渗出泪珠，她伸手搂住她。

“别瞎想啊佳佳，世界上男人多了，又不止他们两个，现在开始我们好好找，一定更找一个事业有成，长相出众，还从一而终的。因为你一直生活努力，没有亏待过别人，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听到她温柔的安慰，温亦佳眼泪往下掉，反手抱住她，过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下来，她推推赵信瑜的手臂，感觉她纹丝不动，再一听，呼吸很沉，已经睡着了。

温亦佳闭上眼，哭过之后心情果然轻松许多，睡意渐渐侵袭。

第二天早上家里兵荒马乱。

赵信瑜的家和公司都城市另一头，过去的车程起码一个小时，就像当初温亦佳借住她家来公司一样，现在则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