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箐倒好,出生便是郡主,就算在家里不得父母宠,那也没有人敢欺她,是金尊玉贵养大的。
后面又嫁给小蛮王吴踅,吴踅待她也不错,她每日只用吃吃喝喝,安心养胎就可,完全不用自己付出什么努力,怎么不算好命?
林知皇好笑地摇头:“在本王看来,将好命寄托于他人之手,那就不算好命。”
喻轻若还想再说什么,林知皇抬手又弹了她额头一下:“好了,竟还替本王抱起不平来。本王在此世独此一份,别人也是,你亦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莫要互相攀比,否则迟早会失了平常心。”最后一句话,林知皇说的,很有几分告诫的意味在。
喻轻若听得林知皇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站在原地细细品味了一番,很有些感悟,抬头想再与自家主公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家主公早走远了,不由喃喃道:
“多谢主公提点。”
话落,喻轻若往她的药房走去,边走喻轻若边感叹:
主公不愧是主公,竟是连我刚才在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如此年岁,便有这番感悟,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确实不是偶然或是运气。
她痴长主公几岁,却连这样的心障都未走出来,倒不配为主公麾下之从了。
喻轻若如此感叹完,抬头看了看宽阔的天空,蓝天白云,一瞬间,仿佛连心胸都变宽广了。
当初在鲁氏所遭受的一切,在这一刻,终于在她心中完全释然。
恨也是一种困,那些人并不重要。
只不过是她成长道路上的一块石头罢了,既然已经走过,她该忘了那块拦路石才是,岂能一直将它放在心中,左了性情?
若实在不愤,在能力更强后,倒也不是不可再折返回去,一脚将那块石头给踹翻,又何必一直将它放在心中呢?
喻轻若心中正这么想着时,发现她所站的硬帆船又开始开动了,直往海河交界处的匝道而去。
被大炮击破了一个大洞的匝道,缓缓地朝两边打开。
在他们这艘船过匝道进入内河时,匝道两边的岸上,有无数蛮族士兵仰头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地望着他们这些站在海船甲板上的人。
喻轻若俯视这些士兵,眼眸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