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端坐榻边的林清寒。
他手边还有药碗。
自己躺了这许久,是林清寒在照顾自己?
林月儿缓慢坐起身子,摇摇头。
他连自己画的东西都觉得低贱,怎会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她噙起一抹苦笑。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迢迢。
等她人老珠黄,不知林清寒肯不肯高抬贵手,放她离去。
“醒了?”
林清寒眼皮还没掀开,先出声搂住了林月儿。
怀里人身上还泛着凉气。
“诗画!添个火盆来!”
“世子又想到什么新玩法了?”
林月儿一抖,察觉到自己身上束缚已解,忙不迭往旁边躲了躲。
林清寒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反过神来错愕林月儿刚才的称呼。
“你方才唤我什么?”
他语气冷的掉冰棱,林月儿却倔强道:“世子!”
“世子将奴婢当成玩物,奴婢自然要有做玩物的自觉。”
她自甘堕落的话出口,林清寒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她竟要和自己生疏至此!
林清寒心口堵了一团气,如盛暑中的烈烈骄阳让人烦躁。
他浑身血液沸腾,冲到头颅。
“既然是奴婢,那明天起你就和诗情诗画一起洒扫凤兰阁!”
林月儿怔了一瞬,旋即挣扎下床,跪地谢恩。
“奴婢遵命。”
她盈盈一拜,林清寒只觉得天旋地转,滚烫的血液逆行倒施,太阳穴直跳。
“你…!”
林月儿只要服个软,他便能收回刚才的话。
可如今针锋相对,他要反口,便闹个好大的没脸。
林月儿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煎烤,逼着自己和她斩断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