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只着里衣站在门口,看着怒气汹汹的章叔,冲着小厮挥了挥手:“下去吧。”
小厮赶紧跑出去,萧晏礼眼中满是疲惫:“章叔刚回来,怎么也不歇息一番?”
“殿下,”章叔压低声音:“你为何要纵火烧了许府?!”
萧晏礼眼神阴沉,声音中也带了些许烦躁:“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只是此事太过冒险,皇帝一定会疑心到殿下身上。”听出萧晏礼语气不善,章叔顿时换了口吻,眼神也十分关切地看着他。
萧晏礼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打了个哈欠,眼神才柔和下来:“府里有外人,进来说话。”
章叔沉默抬腿跟上了他。
萧晏礼倚靠在窗前:“皇帝早已疑心了我,比起重建信任,还不如直接将计就计。”
“可……”章叔迟疑道:“这般着急,恐有防备。”
“那就让他们防,”萧晏礼揣着袖子:“我隐忍这么些年,还怕他防备不成?”
他不欲再谈论这个话题,侧头道:“你回来的路上可听到了南蛊的动向?”
章叔低声:“听到了一些,大军已经进了密林,准备开战了。”
萧晏礼深吸一口气:“大军出征,至少也要三月半载,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也盼那些南蛊人能坚持得久些吧。”
至少,也得坚持一月吧?
章叔颔首,问道:“殿下为何要对许府下手?许言礼和江康安下了狱,其他人并无威胁。”
萧晏礼轻叹一声:“只是有些猜测,还未找到证据。”
见萧晏礼并没有继续细说的打算,章叔起身行礼:“是我犯了糊涂,打扰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萧晏礼轻勾起嘴角:“你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谈什么罪,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让人备些热水,洗漱完,早些歇息吧,待明日你醒了,咱们再商议其他。”
“是。”
门打开又被合上,萧晏礼脸上的笑骤然消失,双眼都阴侧起来。
他左手抚摸着右手侧面的牙印。
当日江泊简被皇帝叫走后,他翻江泊简的屋子时,不慎被蛊虫咬了一口。
没有人指使,蛊虫是种不到人身上的,而且蛊虫平日间应该是温顺的,这些蛊虫应该是恶狠了,才会攻击。
可江闻璟的屋中为何会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