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霁顿时吸了几口气。
他重新躺回地上,微微侧头看着皇帝的龙床:“罢了,其实我对皇位并没有兴趣,就这么走了也好,也能去陪玉容。”
江稚鱼和江康安同时笑出了声。
“骗骗自己就得了,还真以为能骗过哥们儿啊。”
江稚鱼看着他,江康安娓娓道来:“你并不是没有兴趣,从始至终,你的目标都只是皇位。”
萧初霁恍若未闻。
“早之前,你便开始私养兵马,初时不够谨慎,难免漏了马脚,在别人快追查到的时候,玉容之死,便给了你机会。”
“你已心灰意冷,出家为名,名义上是断了后路,实际上是断了皇帝和所有追查人的疑心。”
“当时世人皆知,圣上最为厌恶神佛一事,你自去落发为僧,圣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在选你继位,追查一事,便不了了之。”
萧初霁依然躺在地上,只是手指轻微抖动着。
江康安继续道:“你给我下毒,也并不是为玉容报仇,而是为了让天启无人出征,彼时贺言庭双腿尽断,六皇子又痴傻,四皇子好色,五皇子无能,三皇子远在幽州。”
其余但凡能带兵的人,皆被你伪造了与漠北勾结的罪证,圣上疑心他们,能用的便只能在太子和你之间选。”
“但你没想到的是,闻璟会代我出征,且还打了胜仗。”
“你想让圣上再把你叫回来的意图便就此破灭,你恨极了,但你的手又伸不到边境那般长,便只能将怒意发泄在我身上。”
萧初霁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双眸仿佛带着寒星般看着江康安。
“殿下,败了就是败了,又何必遮掩呢,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女子头上,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萧初霁几乎要气疯了。
江稚鱼在一旁忍不住给江康安鼓了鼓掌。
【早晚都是要死的,被我哥创死怎么了。】
【明明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却偏偏要说是为了复仇,这要是被一些蠢人听了,指不定还要说他一句为情所困,痴情之人,再骂那女子一句红颜祸水。】
【啧啧啧,我呸。】
萧初霁已然破了防,盯着江康安的眼神简直恨不得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事已至此,再没什么好说的,江稚鱼和江康安走了出来。
里间的动静,还有他们交谈的一字一句,皇帝皆听在耳中。
他心里翻涌,面上却不见分毫。
无名跪在地上,内心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