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眼神示意锦衣卫,几人一边借着人群的遮掩,一边跟在安乐侯身后。
也不知安乐侯是在想着什么,只一路向前走着,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
绕过中间的人群,千户便见安乐侯转身走向侧边,身影顿时消失。
人呢???
密道窄小,领着安乐侯的人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烛光微弱的光亮前进。
安乐侯跟在他身后,狐疑开口:“本侯怎么从未见过你?”
引路的人声音干涩:“侯爷贵人事多,自然是记不得奴才们这种小人的,奴是张大的儿子,前面有人闹事,父亲一时走不开,便让奴来给侯爷带路。”
安乐侯最先吩咐的人,就是张大。
听他说完,安乐侯神情放松了些。
刚开始看这人的身形,他还疑心这人是江稚鱼假扮的。
但江稚鱼肯定不可能知道一开始那人是谁,也不可能对他赌场的密道了如指掌。
安乐侯放在剑柄上的手悄悄挪开了。
再往前走数十米,便到了尽头,右转,便是密室。
整间密室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几个打手站成一排,室内阴暗,一张方桌放置中央,桌上点着一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借着光亮,安乐侯看见了倒在方桌前的江稚鱼,她的头发散漫地盖在脸上,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体型和身上的衣物确实同他看见的不假。
不过,这般轻易便得了手,安乐侯总觉得不对劲。
他并未上前,眼睛警惕地看着江稚鱼,问道:“确认过了,真是她?你们是如何制住她的?”
打手们对视一眼,一人出列道:“是我扛回来的,张大放了迷香后,我便躲在暗处伺机动手,可我还没先动手,就看她倒了,我就把她扛回来了。”
安乐侯眉心皱起,不知想些什么,突兀道:“你去,掀起她的头发我瞧瞧。”
打手依言上前,安乐侯看着那张昏睡的脸,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戒备。
他抽出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泄愤一般,一剑一剑直刺进江稚鱼体内,几乎将人戳成了一个血窟窿,才停了手。
打手们大气都不敢出。
“铛”的一声,剑被他扔在地上,安乐侯看着江稚鱼血肉模糊的脸,心中顿觉快慰。
儿子的仇,他的杖责,如今都算是一并报了。
安乐侯眼神冷淡地扫视一圈,这些人,也都不能留,就算他们不知道江稚鱼的身份,但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层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