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贵富丽的马车踏风而至,寒风将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掀起,马车内的熏香气味顺着风弥漫开来。
周围的贵女们眼神都盯着马车,等着马车里的人。
唯有宋时微鼻翼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萧翎羽从马车上下来,亲手扶起行礼的安乐侯夫人:“夫人不必多礼,是孤心血来潮,不必理会孤,夫人只管忙自己的便是。”
安乐侯夫人点头:“多谢太子体恤。”
萧翎羽将人扶起便站直了身,眼神精确定位到了最后边的江稚鱼和贺言庭身上,眼中惊讶一闪而过,朗声道:“言庭也在?这可真是少有了。”
贺言庭略微颔首:“太子殿下。”
萧翎羽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拘谨,父皇当初可是专门同我们说,把你当弟弟看待呢。”
他的动作表情亲昵得紧,饶是开始觉得他话中似有几分讽刺之意的人,此刻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贺言庭与他对视着,稍稍往后撤了一步,萧翎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太子殿下说笑了,圣上不过是念在先父平定战乱有功,又怜惜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罢了,臣十分感激圣上的恩情,但臣也知晓自己的身份。”
他声音低沉浑厚,看萧翎羽的眼神也是不卑不亢。
但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委屈。
萧翎羽还顾不得被他这下面子的行为生气,看着贺言庭的视线里便充满了迷惑。
委屈?
哈,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两个字能和眼前这个人沾上关系。
【是啊,皇帝对他的真心是有,但不多,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他手中的东西罢了。】
萧翎羽:“???”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江稚鱼,看见她看贺言庭的眼神满是同情时,更是震惊。
不是,这话要是被皇帝听见了,他能委屈死。
他正欲开口,却见贺言庭走了几步,刚好挡住自己看江稚鱼的视线,江稚鱼也配合的站在他斜前方,呈一个保护态势,看自己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惕。
萧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