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楚夕月觉得很难回答。
倒不是司砚对她不好,也不是她想回答“不好”以此来吊着段清翎,好坐享齐人之福。
而是无论她怎么回答,段清翎的心里注定都不会好受。
楚夕月沉默了数秒,与其似是而非犹豫不决,倒不如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对我很好。”
段清翎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仰头将杯里的气泡水往嘴里灌,喝完,擦了擦唇角溢出的液体,转头看向她时刚想回“那就好”。
但看到她阳光明媚脸庞的那一瞬间,他又将话吞了回去。
他有点嫉妒司砚。
其实不用问,他都知道司砚一定对她很好。
若是对她不好,她不可能保持原本开朗活泼的性格,或许会像梦里他们分道扬镳之后一样,她会日益消瘦,郁郁寡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段清翎印象中的楚夕月恰恰相反,在爱意里长大的她,没受过什么挫折,为人单纯,心理年龄其实比实际年龄要小。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舍不得拿一些烦心事去影响她,遇到问题的第一时间,他想的永远都是他能不能一个人解决。
但现在想想,反倒是因为他的这个想法,才让梦里的她被他伤害,被迫成长。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该采取别的方法的。
段清翎许久没回应,楚夕月得闲将包厢扫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酒柜后缓缓站起了身。
气泡水喝着没意思。
她想去拿瓶酒喝。
见楚夕月倏然起身似乎是要离开,段清翎眼神蓦地闪过一丝不舍,隔着衣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语气焦急:“楚夕月,先别走行吗——”
握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段清翎倏地松开手掌。
他话音未落,楚夕月抬起下颌指向不远处:“我没想走,我过去拿瓶酒。”
闻言,段清翎清冷的眼眸眨了眨。
楚夕月迈步走到了酒柜处,隔着玻璃门端详了一会儿。
刚才她在大厅看到的酒也就是一些寻常酒,这才想着过来拿一瓶酒喝喝,反正也都不贵,曹旭安大晚上叫她过来,她喝一瓶普通的酒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