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连城呼吸窒住,“是我在考虑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我最终目的是彻底摆脱他,余生都清净自由,可他话音,显然不打算放弃我。”
梁朝肃当是一个承诺,他或许还以为很公平,拿他有的,换他要的。
这与连城原本设想相差太多,她这般刚硬无情,一心一意毁灭他。
换做正常人,即便情深似海,也凉透了,反目成仇,激愤之下向她索命也可能。
可梁朝肃不是,他依旧要和她在一起。
白瑛也不相信,“他能赌命,让你捅他一刀都够疯魔的,怎么可能还主动让你毁他几十年?”
连城脸色阴翳的白,笼罩着震荡混乱,“我不知道。”
白瑛沉默。
半晌,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机?”
连城划开手机,点开图库。
白瑛伸头去看,有文件快照,冰岛警察声明,和几张竹林溪水风景图。
连城点开文件快照,“你知道我老师的住院原因,我师兄告诉我,刘李村背后的人,很可能跟梁朝肃两年前在北方击败的对手有关。”
白瑛快速浏览,“所以呢?”
“这只是障眼法。”连城指着一处文件,“看见吗?这个名字。梁正平去北方坐镇后,我和你提起过。”
“我记得。”白瑛回想,“你那时说,梁家单出梁朝肃一个败类。他父亲手段比他鲸吞强夺,正常温和多了。商场本就只分利益,不该论仇怨。梁正平一到北方,就能与人握手言和,胸襟广阔。就是这个人吗?”
“是他。”连城又划下一张,“我怀疑这次其实跟梁正平有关。他要置我于死地,全程指使周大志出面。冰岛警方证据不足,甚至没有摸到周大志。”
“但回国后,按梁氏默认规矩,是秘书随直属上司走。梁朝肃本就谨慎,很少信重人,却调走苏成怀,留下周大志。”
白瑛云里雾里的,“不是苏成怀明嘲暗讽你,梁朝肃惩罚他吗?”
连城以前斩钉截铁否认,觉得这是拿她当幌子,骗骗外人,但梁朝肃牢狱都能做,命也赌到她手里。
她如今正视,依旧不理解,但不否认他疯的出来。
“可能是一箭双雕。”她粗略带过,“梁正平对周大志有恩情,周大志可谓忠心耿耿。”
“梁朝肃留下周大志,很可能就是在引周大志犯错,以此威胁他变节,转而指认梁父。然后他握住这要命的把柄,再不怕梁正平蠢蠢欲动,下手不断。”
白瑛似懂非懂,“所以,还是父子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