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容色沉几分。
何记年语气乐观,“但随即被驳回了,省里还是很重视梁氏的,愿意给我们时间,先派了一组人上来调查。梁董的意见是,幕后看似来势汹汹,尚未一手遮天。”
“我们先自备好相关材料证据,省里的人今下午就到。”
“好了,此次会议到此结束,各位回去准备吧。”
高层们不敢置信,梁朝肃的城府手段有多凶狠锋锐,他们是了解的,进攻永远大于防御,魄力,能耐,远胜过一般人。
如今这是……另有谋划?
人群鱼贯而出,最开始发言的两名高管,落后人群,出门后又悄无声息折返,避过摄像头,绕到屋后。
何记年声音压低,隔着门窗模糊不清,隐约很愤怒。
梁朝肃摘下眼镜,捏眉心,“我清楚不好查,所以我亲自去省城。”
何记年了悟,“会上意见激进那几位,跟两年设局围堵您的人或多或少有牵扯,此时他们落井下石,您怀疑是——”
他声音又低,墙外俩高管听不大清,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从政界出手是利器,也是痛点,他们自以为准备齐全,也故布疑阵,不想梁朝肃早觉察识破。
“是。”梁朝肃声音听不出波澜,却冷到骨子里,“幕后人的手段,我知之甚详,他们是想拉我下马,不会葬送梁氏。”
“清溪谷污染只会雷声大雨点小,后手在省城,我明日走后,你按计划反击就可。”
两个高管不由自主呼口气,梁朝肃四年战绩辉煌,尔虞我诈里自保和谋算超高一流,简直没有短板,算无遗策,精密的残酷。
这一局,算他料错。
梁朝肃偏头,目光掠过窗口。
屋内寂静片刻,何记年噔噔噔快步到窗口,一把推开拉开窗户,探出头。
四下空无一人,只有水泥,沙堆。
他回头望梁朝肃,领会他示意,在窗口朝外大声,“没人。”
梁朝肃收回目光。
何记年关好窗户,梁朝肃也起身。
他们走后,沙堆后站起两个人,掸下满身沙子,“离开这么快,看来我们听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