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下。
段十风瞥见屋角的四轮车椅,想起前两日,她在院子里和木匠商讨车椅的情景,生怕椅子推行起来不方便,自己还坐在上面试行了一圈。
“你把园中的下人打发了,推我出去。”
禾草应下,让福生清空了园子,然后将段十风扶到车椅上,慢慢推着他走到湖边停下,然后敛下衣裙屈膝坐到草地上休息。
段十风看向湖面,问道:“我囚你在此,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禾草摇了摇头:“我要说不恨,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不能。”
“你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可怜。”
段十风笑了两声:“那你还是恨我吧,我情愿你恨我,也不想让你可怜我。”
禾草从地上拔起一根草,在手指上卷了卷。
金辉映射到男人的浅眸中,把一双眼浸染成了金色,“如果我把后院的那三个遣散了,你愿不愿意同我好?”
禾草猛地抬起头,段十风将目光从湖面收回,低下头看着她:“我没开玩笑,我一直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事,打马香楼过,红粉追欢,儿郎常情,可这段时日,有你守在身边,我却觉得足矣,别人比不了,当你支着手倚在床栏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时,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嫉妒,嫉妒魏泽,我奢望不及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只是日常,他拥有你的体贴和小意,我怎能不去嫉妒。”
禾草把手里的杂草一丢,笑了起来,笑得咯咯响。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