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魏秋又来了。
白天,他先是去了梨花院,才知道禾草搬离了,然后去了他大哥的院子,下人说出去了。他便守在魏泽的院中,等他回来。
好在没等多久,人就回了。
“大哥,姨娘怎么走了?”
魏泽不说话,径直进到屋里,魏秋跟在他的身后,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大哥,姨娘怎的走了?”
男人松开猞猁大氅,随手丢到弥勒榻上,仍是一声不言语。
“大哥!”魏秋急了。
魏泽转过头,看向他:“你去问她,问我作甚,她一心要走,我难道还拦着?”
“她为何突然要走,总得有个缘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走?你去边关,她可是一路追着来的!她一个小女子,为了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连命都险些丧去,哥哥怎么黑不问,白不问的就放她走了?!”
魏秋第一次对他大哥说话这般大声。
魏泽转过身,正面看着魏秋:“她走了,你慌什么?”
魏秋慢慢低下头,自顾自说道:“大哥以前说什么,她是嫂嫂,根本是骗人的,只是说说罢了,我见大哥还有心思出门陪人游玩,替她不值!”
“放肆!”魏泽呵斥道,“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少年扭过头,虽不再说了,可那副表情明显不服气,只是碍于对兄长的敬畏而闭了嘴。
魏泽放缓语气:“怎么?还不服气?”
少年把眼往旁边一横,那表情已经给了回答。
“是她自己要走,我能怎么办?我心里难道就没有气?”
魏泽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一心筹划,为得就是给她一个明公正道的身份,不承想,她给他来了一计闷棍,让他疼的叫也叫不出,这次,他绝计不会让步。
“她都愿意和你在一起了,这中间不知顶了多大的风险,她一个妇人家,比之咱们男儿不同,多思多虑,哥哥也要理解。在边关之时,她听到自己可以帮上你的忙,头都不带摆的,随我去乌塔,这里面的危险,她能不知道?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一路上,那环境条件,睡没个好睡,吃没个吃的,别说她了,就连我都吃不消,夜里还被狼群偷袭,愣是咬着牙一声埋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