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涣来了精神,他只他这么一个孩子,哪儿都好,要人才有人才,要样貌有样貌,偏偏于男女一事上,不着急。
“哦?是哪家的贵女?你说来,若是合适,让你母亲上门提亲。”
魏泽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道:“她叫禾草。”
这位当朝宰辅的嘴角有些僵了,这个名字听着就不是大家千金的名儿,慢慢涌上不好的预感。
“哪家的?”
“魏家的。”魏泽说道,声调平平。
裴之涣松下一口气:“若是院子里的哪个丫头,可以等你娶了妻,再抬举她做个姨娘就是,这没什么打紧。”
“她已经是姨娘了。”
“你何时纳的妾?怎么你母亲没同我说?”裴之涣眉间一凝,再一看自己儿子,才觉察出不对劲,心尖猛地一跳,难道是……
裴之涣把杯盏一挥,掉落在地,脆碎,这算是头一次他对魏泽发火。
好!好!这小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这是罔顾人伦,她是什么身份!你去动她?让人知道了,你的前途还要不要?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怎么这样糊涂!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整盘计划。”
计划,扶持二皇子上位的计划么?魏泽眼珠往下压了压,看着地上的碎片,默不做声。
裴之涣叹了口气:“此事有无其他人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魏泽看向对面。
这个眼神!这孩子虽不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但他太知道他这个眼神的含义,这小子在防备他!甚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敌意。
裴之涣冷声道:“若是无人知晓,你把人打发了,给点钱,送远些,若是有人知晓了,速速将此女处理掉!”
“父亲处事这般果断狠辣,当年为何不干脆把我和母亲也处理掉?”魏泽把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砸出声响,松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当年我和你母亲已有婚约,她腹中还怀着你。”
“如果当年母亲没有怀我,是不是父亲就不会管她?”
“放肆!她活着才有你,你小子别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