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已聚集了不少人,乌泱泱一大片。
普通百姓都是提前在湖边守着,抢占一个绝佳的观望地点,而那些有钱的人家都是包下楼船,所谓楼船,就是酒楼,只不过是在湖边做生意的酒家。
地面上的酒家,讲究的是高、大、宽敞气派,而这些依湖做生意的酒家则有不同的讲究,个头大的船反倒失了意趣,楼船讲究一个精致,环境精致,吃食精致。
更有上等的楼船会请来青楼名角,当然,能请青楼名角,那也一定是客人身份不一般。
同样一片湖光,楼船的客人和岸边的百姓看到的却不一样。
陆远单独包了一艘精小楼船,小二层,雅间环境清幽别致,房内还熏了香,靠窗的桌上摆着几盘子细果和甜点。
禾草没想到陆远单独邀她。
因今日游人众多,人员掺杂,出门前侍画特意替她戴上一顶幕篱,水色的轻纱垂挂至胸前,上了二楼才将幕篱摘下。
禾草今日打扮的清爽,一袭鹅黄长衫,露出葱绿抹胸,细腰款款,束着慵懒风情,外套着一屋挑纱月白绉丝褙子,臂腕上缠着暗花祥云彩绘披帛。
距此不远的另一条船上,二楼雅间内,曲乐盈耳,隐有女子娇笑的声音传出。
船内笙箫盈耳,舞乐清扬。
“陆愈安怎的没来?”谢方昭问道。
周镰就着美人儿手喝了杯中酒:“来了,在另一条船上,我看着他上去的,后面还跟着一女子。”
“什么女子?”另一个方脸男子问道。
“戴着纱儿呢,看不见脸,不过那身段,啧!你们是没见到,就我多年的经验,此卿大有意趣!”周镰咂着嘴。
“他有些不像样,哥哥都来了,他却撇下我们,独会美人儿,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咱们去闹闹。”谢方昭向窗边递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只见魏泽歪靠在椅榻,一边喝着酒,一边听云仙清唱弹曲,对他们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
周镰几个立马指使着艄公转舵。
他们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娘皮恁会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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