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安思绪一顿,诧异道:“你看见我吐的吗?那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我没看见,”周云益摇头,而后指着院子角落的木盆说,“但东家的脏衣服还在那儿,卫公子只是帮东家换的外衫,并未做什么非分之举。”
江瑶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衣服上沾染的秽物,方才冲天的怒气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没人会对一个吐得天昏地暗的醉鬼感兴趣,卫景洛没直接把她扔下马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江瑶安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我也不是故意要吐的,实在是他太能喝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向他道歉吧。”
江瑶安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人把雪蚕丝清洗干净,耽误的这几日正好让周云益慢慢养伤。
这期间赵景还来找过江瑶安一次,得知秦淑怡被卫景洛带走了,赵景程的脸色很难看。
就算秦淑怡不说出他和盗匪勾结的事,她作为罪臣之女出现在土匪窝,也是他这个云州州府看管不严。
江瑶安揣着明白装糊涂,赵景程也拿她没办法。
等周云益的伤势好转了些,江瑶安就启程回郴州。
除了下雨耽误了几日,一路都很顺利。
半个月后,一行人抵达郴州。
江瑶安先送周云益回镖局养伤,然后才策马回家。
把马鞭丢给门守,江瑶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上不停吩咐:“我太累了,让厨房先送热水给我沐浴,午饭我就不吃了,我要先睡会儿觉,晚饭我想吃松鼠桂鱼,水晶肘子,糖醋排骨,还有……”
穿过抄手游廊,便是花园,江瑶安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因眼前的一幕剧烈颤动。
“娘亲,你回来啦!”
元宝挥舞着小手兴奋的打招呼,银宝则趴在卫景洛怀里冲她咯咯的笑。
卫景洛穿着一身月白锦衣坐在花园里,唇角噙着惯有的笑,温声开口:“江小姐,好久不见。”
不过半个多月,哪有好久不见?
江瑶安压下慌乱,快步上前:“云州之事已了,卫公子怎么没回瀚京,反而来郴州了?”
江瑶安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银宝不敢移开。
银宝也很想她,伸出手奶声奶气的要抱抱:“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