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柔柔道:“我知道夏棠的出身不好,但我既然帮她赎了身,就该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有脑子也有办事的能力,我为什么不用她呢?”
“可姑爷……”
“我相信他,”花容打断秋兰,“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若我整日患得患失,杯弓蛇影,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因为两世的记忆,花容对夏棠和无忧比其他人更多几分怜悯,也正因为这样,她对江云飞有着绝对的信任。
世间负心薄情的男子比比皆是,但江云飞的爱是不会变质的。
花容语气坚定又决绝,秋兰一时不敢再劝,花容又道:“她是个有脑子的人,我能为她赎身,给她庇护,也能让她比之前更惨,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一叶浮萍若是到了避风港,也不会想再面对风浪。
花容并未把这些事告诉江云飞,又休养了几日,拿了绣坊的账簿查看。
绣坊新收留了二三十人,这些人身上多有伤病,吃喝翻了数倍不说,请大夫买药更是一大笔支出,加上请绣娘授课的月钱,已经亏了好几十两银子了。
绣坊的管事是从卫家商铺借调来的,他早就得了卫映辰吩咐,绣坊经营不论盈亏,只要花容高兴就好。
管事知道账簿不好看,只能捡好的说:“那些女子经过医治全都在好转,也都愿意帮着干活,她们虽然没有见过东家,却都很感激东家,每日都在为东家祈福,城中的百姓也都在夸东家是活菩萨呢。”
花容看着寥寥无几的进项问:“城中可有人愿意买我们绣坊做出来的东西或者派活儿给咱们的人做?”
卫家家业大养二三十个人还是养得起的,但只进不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救济的人多了,也难免落人话柄。
救济百姓是朝廷的事,卫家只是一介商贾,赚钱才是正道。
管事的表情一僵,还想安慰花容,花容抢先道:“这么多人投奔到绣坊也不是个事,明日你陪夏棠去一趟靖安侯府,求靖安侯帮忙想想办法。”
半年前柳云霄在朝堂上失言,被江云骓抓住错处贬谪去守皇陵,靖安侯府也一落千丈,但柳家毕竟是百年的书香世家,在文人墨客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