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是在琵琶声中醒来的,歌姬婉转灵动的吟唱能让人酥了骨头,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风月楼,三娘在对往来的宾客逢迎讨好,她则像只老鼠,只能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
活动了下四肢,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睡得太久有些酸。
她掉下去以后就被人捂住口鼻迷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循着歌声花容走出房间,湿漉漉的河风扑面而来。
船正驶过一处弯道,两岸的山高耸巍峨,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花容下意识的抓紧栏杆,随后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有晕船?”
偏头,墨晋舟温温和和的脸映入眼帘。
他虽然已经是郴州第一富商,之前穿的仍是低调的棉麻素衣,如今却穿了一身银灰色银丝绣文竹暗纹锦衣,衣服用料极好,上面的图案更是精美,和贵气一起显现的是他眸底勃勃的野心。
和卫映辰要拓展商业版图的野心不同,墨晋舟的野心染着血腥和戾气,与花容记忆中的人截然不同。
花容盯着墨晋舟看了一会儿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都已经上了贼船,花容也不急着追问缘由。
墨晋舟带花容去到二楼,很快有人送来饭菜。
二楼视野更加开阔,花容发现她所在的这艘船前面还有五艘船,那五艘船比这艘要大得多,不知道上面装载了多少东西。
瞥见花容的目光,墨晋舟温声说:“这些都是我这三年购买的粮草,也是我向越西皇室谈合作的诚意。”
“你要向越西借兵造反?”
花容只想到这个可能,脸上却充满了不可置信。
墨晋舟在郴州虽然很得民心,但那也只仅限于郴州,而且就算他现在是郴州首富,他的财力也不可能胜过卫家,他要造反哪儿来的成算?
墨晋舟眉梢微扬,看着花容说:“不是我,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