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使臣团还没入京,太后不会对她做什么,顶多是因为太子的事心头不快,拿她撒气罢了。
花容随宫人一道回了慈宁宫。
太后病危不是做给花容一个人看的,更是做给朝臣看的,整个慈宁宫都弥漫着苦涩难闻的药味儿,太后躺在榻上,时不时咳嗽一下,瞧着虚弱极了。
看到花容,太后立刻朝她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原本伺候的宫人立刻让开,花容走过去,跪在榻边握住太后的手,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后身上的药味儿更重,她笑了笑,粗糙的手抚上花容有着明显疤印的额头:“怎么留疤了?”
“御医说恢复的还不错,不会留疤的,只是现在时日还短,还要将养些时日。”
“是吗?”太后面上的笑容淡了些,口是心非的说,“不会留疤就好,你这孩子过去已经过得那样苦了,万一留了疤哪还嫁的出去啊,难不成真要守着哀家这个老婆子过一辈子?”
太后这话透着威胁,她要是病重个四五年,花容就得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哪儿也去不了。
花容神情未变,一边帮太后按摩手臂一边说:“孙女不觉得苦,能守着皇祖母也是孙女的荣幸。”
太后享受着花容的按摩,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笑。
不知是笑花容识趣还是笑花容拿她无可奈何。
按了一会儿,太后说:“傻孩子,哀家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困在哀家身边受苦呢,哀家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还活着总要为你做些什么,你去郴州把你父亲的尸骸接回皇陵吧,你母亲毕竟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理应合葬才是。”
花容诧异,迟疑的说:“父亲另娶新人,如今又早已入土为安,突然将他从郴州迁回瀚京是不是不大妥当?”
萧茗悠的身份已经被戳穿,不必开棺验尸,太后这个时候突然让她去郴州,委实有些奇怪。
太后睨了花容一眼说:“有什么不妥当的,你爹虽然另娶,却没有碰过她,说明心里仍是看重你娘的,你莫不是觉得你爹如今不配与你娘合葬了?”
说到后面,太后的声音拔高,带了威压。
明明当年对越西有芥蒂,不肯让两人合葬的是太后,如今她却怪上别人了。
花容连忙摇头,软声说:“孙女不敢,只是郴州与瀚京相隔千里,孙女一个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