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蓁蓁还是不了解杏杏。
杏杏心善,却也有原则。
秋沅桑身上伤口还渗着血,这般不管不顾的来为父求情,何尝不是一种逼迫?
但,秋沅桑她父亲,身为主簿,当真对庞如海的所作所为不知情?
这怎么可能?
杏杏没露面,只让卿霜出来,同秋沅桑递了句话——若是秋沅桑她父亲当真与此事没有牵连,那何必来求情。
可若真有牵连,那她来求情,是想仗着与郡主的交情,干扰司法?
卿霜原本生得就清冷,她不笑的时候看人,更带着几分冰冷之意:“郡主让我问你,你是想陪你爹一起在牢里待着?”
秋沅桑浑身一颤。
最后还是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安蓁蓁吓得连马车都没敢下。
偏生卿霜似是看破了什么,往安蓁蓁马车这边看了过来。
与车帘里安蓁蓁偷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吓得安蓁蓁一下子缩回了马车中,赶紧催着车夫驾车离开。
卿霜见秋沅桑走了,安蓁蓁也走了,满意的一点头。
这些小姑娘,还是安分点好,别给她家郡主添堵。
……
喻永桂进来的时候,杏杏正在危时宴的腿上捏捏捏,看着他骨头恢复的情况。
喻永桂一进来就忍不住“嘶”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杏杏背对着喻永桂,又全身心在探看危时宴腿骨愈合的情况下,一时也没察觉喻永桂已经进屋了。
危时宴倒是看见了,但危时宴脸上没什么表情。
杏杏还在关切的问危时宴:“……我这样捏,疼吗?”
危时宴面不改色:“不疼。”
杏杏又用上点手劲:“……这样呢,疼吗?”
危时宴依旧没什么表情:“不疼。”
杏杏又按了几处,还抬起头来看危时宴的表情,见危时宴是真的不疼,她喜笑颜开,从危时宴身前站了起来:“恢复的很好呀!”
危时宴把衣摆放下,“嗯”了一声:“多亏了有你。”
“是宴哥哥体质本就好,还有带回来那些鱼干,对伤口愈合也有很好的促进效果。”杏杏道,“说到这,晚上我让厨房拿那鱼干加几个菜,这次受伤的侍卫很多,希望他们能早日愈合……”
杏杏说着,回身想要拿茶杯倒水,结果就见着喻永桂幽幽的站在她后面,好悬没把她吓一跳。
“四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杏杏抚着胸口。
喻永桂幽幽道:“妹啊,我知道你打小学医,五感很是灵敏。可我来了这好一会儿,你都没看到我,说明什么?说明刚才你一门心思都在二殿下身上……”
杏杏也不知怎的,听了这话莫名耳尖一热。
她磕巴了下,小声解释道:“……宴哥哥身体情况特殊,看诊的时候要专心致志嘛。”
喻永桂幽幽的看着杏杏。
杏杏不去看她四哥,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恰好这会儿卿霜也回来了,一边从屋外迈进来一边回禀:“……已经把秋小姐打发回去了。我看安小姐在旁边偷偷看了好一会儿,秋小姐这一走,她也忙不迭的回了。”
卿霜这话音刚落,她发现喻永桂也在。
卿霜顿了下:“你也在啊。”
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喻永桂嘴忍不住就咧了起来:“对啊。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