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缓解疼痛的药在,好些人在这样的过程中,也会活活痛晕过去。

但危时宴,全程没有痛呼一声,神色平静的看着杏杏帮他接骨。

若非他苍白的额上渗出了细微的汗,杏杏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把危时宴的腿给接坏了,失去知觉了。

好在,大概是老天爷眷顾,一切还算顺利。

杏杏找了两根又长又直的树枝,勉强充当夹板,将危时宴的腿涂满草药,包扎过后,又固定了起来。

做完这些,还不算完。

到了半夜,危时宴果然发起烧来。

杏杏给危时宴喂了早就准备好的退热药。

寒潭水凉,杏杏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在寒潭水中浸湿,再把冰凉的帕子摊在危时宴额上。

危时宴面色潮红,但神色依旧很冷静。

火光跃动中,危时宴看着杏杏照顾他。

杏杏换了三次帕子,危时宴额上的温度终于退了下去。

杏杏又给危时宴把了把脉,羡慕道:“你们习武之人恢复能力就是好。”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在地上铺好的野草藤蔓铺盖上躺下,蜷缩着身子,显然很是困乏了,却还不忘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嘱咐危时宴:“……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要把我叫起来。不然,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她知道危时宴的性子,生怕危时宴强忍,只能加上这句干巴巴的“威胁”。

说完这话,杏杏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危时宴倚坐在石壁上,看了杏杏的睡颜好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外裳褪下来,往杏杏身上一扔。

外裳舒展开来,正正好好的盖在了熟睡的杏杏的身上。

危时宴没有血色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来,最后又看了杏杏一会儿,这才闭目沉沉睡去。

杏杏第二天醒来时,身上还盖着危时宴的外裳。

杏杏有些迷蒙的拥着危时宴的外裳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眼下的处境。

是了,她昨儿掉进这山洞里……

对了,危时宴呢?

杏杏正要举目四望,就听到一声哗啦的声音。

危时宴瘸着一条腿,以他的剑为拐,站在寒潭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