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的是,赌场那边又上门来要银子了,说了如果今儿拿不到银子,就把龚老二的两只胳膊砍下来喂狗。

再加上供货商与银庄掌柜,三方都在逼龚家拿银子。

供货商表示,既然龚老二的两只胳膊赌场的人要了,那他们就要一条腿吧。

银庄掌柜表示,他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龚老二的四肢就剩下一条腿了,他也不多要,就要一只脚吧。

龚老二吓得面无人色,跪在龚老太太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她拿钱救命。

龚老太太心如刀割。

没用的龚老大病了那么多年,死了就死了,龚老太太不心疼。但龚老二跟龚老三是她的心头肉,眼下龚老三在牢里已经被人打断了腿,如果龚老二再出个什么意外,她是扛不住的!

龚老太太没有旁的法子,手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颜色陈旧的香囊来。

香囊里有一张颜色陈旧泛黄的纸,她小心翼翼的铺开,上头用潦草却能辨认的字写着,因龚家长子病重,自知拖累整个龚家,时日无多,故长房一脉,自逐于龚家,单门另过,债务自负,特立此据。

下面是落款,是龚家老大的名字,还按了手印,落款时间,正是龚家老大离世的那一日。

这字据一出,别说来要债的供应商与银庄掌柜他们了,就连龚老二都惊呆了!

龚老太太语气沉重:“这是你大哥临终前写的,他说给他看病拖累了我们整个龚家,他愿意带着债务,脱离龚府,从此他那一脉的后人背上那个债务,与我们龚家无关。不过当时我心善,见龚晴娘她一个半大姑娘孤苦伶仃的,就多收留了她几日……眼下也是时候该让她自己偿还自己欠下的债了!”

龚老太太说的好听,什么心善多收留几日,但龚家人都知道,是因着龚老大下葬后,龚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把龚晴娘赶出去,龚晴娘就展露了非凡的经商天赋,出去整顿铺子,第一日就挣了不少银子,且后面一日比一日多,所以龚老太太就那么含糊的没跟龚晴娘说真相,把龚晴娘留在了龚家当牛做马。

龚晴娘若是知道,她爹早就带着她们这一脉,自逐出龚府,那她哪能还留在龚家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