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时宴缓缓睁开眼,就见着小姑娘摸完自己的额头,又伸出小手,来探他额头的温度。
他虚弱的,却又忍不住的,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
“杏杏。”
杏杏正要再次去探危时宴额头的体温,却正好见着危时宴睁开了眼,还唤了她一声。
杏杏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十分开心,“啊”了一声。
杏杏立马意识到自己欢喜之下可能声音有些大,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巴,轻声轻气道:“宴哥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危时宴仍是虚弱的笑:“感觉很好。”
杏杏歪了歪小脑袋,然后轻轻拍了下手,欢快道:“达奚奶奶的药,真管事呀!”
她热情的问危时宴:“宴哥哥,老道士爷爷在外头跟大哥哥打拳,杏杏去叫老道士爷爷进来吗?”
危时宴缓缓摇了摇头:“不用。”
他怕自己说两个字会显得生硬,再吓到杏杏就不好了,危时宴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事,秦叔跟你大哥哥在练拳,就让他们先练着,不用打扰。”
杏杏点了点小脑瓜。
危时宴不想躺着,自己费劲的坐了起来。
杏杏想了下,又问:“宴哥哥,那杏杏给你倒杯水吧。”
危时宴不忍拂了杏杏一片关切之心,应了声“好”。
杏杏便巴巴的去倒了杯水,给危时宴端了过来。
危时宴接过那杯水,慢慢的喝完。
在这过程中,危时宴非常清晰的能感觉到,杏杏在他身边,就像一缕可以驱散他身上所有负面不适的清风。
他身上力气一点一点回来了。
危时宴摩挲着茶杯把手出神。
杏杏对他这般特殊,他远在京城的爹娘知道了,怕是会把杏杏囚禁在他身边。
他自是不愿意的。
他这身子反正已经这样了,何必再搭进来一个杏杏。
反正高人也说过,只要他熬过十八岁便好了。
方才杏杏说什么“达奚奶奶给的药管事”,到时候他把事情推到这上面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