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在翰林院交接工作,也没少受冷言嘲讽,不过他见惯了风浪,对这些都无视,根本没往心里去。

周逸轩高兴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仿佛东溟子煜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他就能扬眉吐气似的。

他语调儿里带着阴阳怪气的,“东侍讲,哦,对了,不能叫东侍讲了,应该叫东县令,你这是交接还没做完吗?”

东溟子煜带着淡定自若的微笑,道:“侍讲的事物是比编修多,很快就交接妥当了,多谢周编修关心。”

周逸轩现在还是七品修撰,和县令一个品级,人家被贬,也是和他平级。

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交锋不用直来直去,面上一派温和有礼,暗底里已经交锋了一个回合。显然,先撩者贱,周逸轩败了,且语言直白显得很没水准。

皇上知道了两人的对话内容,冷笑了一声,道:“周丞相培养出来的后辈,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有这一句话,周逸轩的前程有限了。

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顺王殿下求见。”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无悲无喜,道:“让他回去吧,朕乏了,歇下了。”

他的肩膀塌了下来,腰背也不再那么挺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