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抓住东溟子煜的胳膊,用眼神询问:要不咱们继续逃?

衙役似是看出大家的想法,冷声道:“别想着逃,现在别处还不如咱们这儿呢,有的地方,是个男人就得上战场。

也别想着去深山,除非你一辈子别出来。

不然一查户籍,就当逃兵处置,先游行,再杀头!”

蒋氏一族富裕,有人问道:“能不能酌情?

我用银钱抵,用粮食也行!”

衙役道:“不成!”

用刀鞘敲了敲告示,“都写着呢!家里没有十五至四十岁的男人,可以用银子用粮抵兵役。

只有一个男丁,征走只剩下老人妇孺的,可不征。

哦,对了,有秀才功名的,本人可以不用服兵役。

有举人功名的,除了自己不用服兵役,家里还能免除一个兵役名额。”

栓柱娘一听,惊喜地瞪大眼睛,抱住栓柱就又哭了,“儿啊,你听了吗?

你可以不去,可以不去啊!”

很多人都绝望地哭了出来,自己的男人、儿子去,他们也舍不得啊。

钱老太急了,她家四个儿子,还有大郎,都在征兵范围内,这两人,让谁去?

都是她的心肝儿,让谁去她都舍不得。

东溟子煜沉着眸子,扶住钱老太,道:“走吧,回去。”

东春雷也道:“走走走,回去商量。”

这伙人毕竟是逃过荒,经历过生死存亡的,很快就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你扶着我,我搀着你,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

气氛沉重,但都很冷静。

蒋鸿达看着他们的背影,转头对北溪村的村民道:“回去商量一下,三天内将名字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