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生她是注定得欠文阔了。
“谢谢你。”她知道她欠他太多了,然而千言万语她能对他说的却是只有这一句。
文阔退开了身子。
“不用谢我,我是为了你爹,为了我恩师的安危着想,所以才放你走。”他别过脸,不愿再见到她有愧的双眸。
他宁可她对他没感情,也不愿她有愧对他的心态。
“你我夫妻从今尔后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等了她一年,一年的时间却换不回她的爱,他已经死心了,绝望了。
“我会休了你。”会让她如愿回到苍云展的身边,回到那个她爱的男人身边。
---
聂影舞顺利地进入了辽营,看到了苍云展。
他是变了,当年他眉宇间轻狂的神采褪下,更替的是日益成熟的气韵,而这样内敛多了几分危险,因为她料不到在他刚毅的线条下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质询。
苍云展双眸轻佻地盯住她,以一种极为放肆的眸光打量着她。
一年来,他以为他可以忘记这个背叛自己的女子,可以用恨来抹灭他对她的爱,而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一年来,他不但没少爱过这女子,相反的,却让恨意加深了对她的思念。
所以他费尽心机,劝可汗再次对宋国用兵,为的就是想利用她爹逼她出现。
而现在,她来了,他却更恨她---
恨当年的那段情感只折磨了他自己一个人,而她却不见任何的憔悴,依旧美丽如昔。看来在他为她受尽折磨之时,她的日子依然过得很快乐!
苍云展兜到了她的身边,不正经的用手勾起了她的下颌:“听说你嫁人了?”
“是。”聂影舞一双清明的眸子对上他的。
“嫁给了文阔?”
“是。”她以力持平静的声音回答。
那手突然紧紧地扣住了她的下颌,捏痛了她的下巴,“那么你还来干什么?”
聂影舞强忍着痛,没敢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来。“我聂影舞是特意前来请苍大人饶了影舞年迈的爹爹一命。”
“饶你爹一命。”他冷冷地笑出声,“我们两个是宿敌的身份,我是你口中的契丹鞑子,是个野蛮人,你舞姑娘怎么能如此卑微的要求我饶了你爹一命?”他语带讥诮的讽刺着她。
当年,她因为他的身份而不要他,那么这会儿他要让她尝尝她口中的契丹鞑子,野蛮人的权力。
聂影舞知道他是在为难她,蓄意让她不好受,但当年是自己负了他,所以她认了,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若是要报复当年背叛之仇,那么影舞赔给你,影舞只是求你放了影舞的爹爹,别让影舞当一个不孝的女儿。”
“赔给我?”他眼露轻佻的邪气。“你要如何赔偿?”当年他的一片真心遭她恶意践踏,这份伤害,她如何能够赔偿?
聂影舞颤抖着身子,别开了脸,幽凄凄地开口。“用影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