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谨言26岁被调往南坪市,负责跟进南坪市地下军事研究室的建设工程。该项目是Z国军事机密研究项目,领导队长是京华理工的苏院长。”
“参与该项目的研究成员,则是我国最年轻优秀的一批武器研究者。次年,苏院长带着助理跟两名学员前往扶桑国参加一场国际交流会时,不幸遭遇空难,三人全部罹难。”
“事故发生二十天后,殷谨言被以叛国罪逮捕,被判终身监禁。”
说罢,张兰英调出一张图片,那正是一张逮捕令。
“自那以后,殷谨言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也有小道消息说殷家人动用关系托人将殷谨言搞死在了监狱里。”
至于真相究竟是怎样,除了殷家家主跟负责该案的主理人,也无人知晓了。
“殷谨言叛国这事,究竟是真的,还是被构陷的?”阮倾城对封擎毫无印象了,但她见过陈望山,总觉得陈望山不像是会叛国的那种人。
“事实上,殷谨言叛国案的确迎来了反转。”张兰英点开另一份文件,那里面详细记载了十年前殷婷夫人为殷谨言叛国案平反的细节。
“十年前,已是外交部部长的殷婷夫人,以赌上前程为代价,同时向安全部跟总统府提出重查殷谨言叛国案的申请书。”
“经过多次上书,总统府终于松了口,命令安全部秘密重查殷谨言叛国案。”
“经过秘密调查,国安部发现殷谨言叛国案其实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栽赃陷害案。上至时任总统府安全部的副部长,下至参与该研究项目的资深研究员...”
可想而知,那件事的黑幕有多深。
殷家是政界世家,它的爪牙早已遍布政府各处,为了铲掉殷谨言这颗定时炸弹,他们煞费了苦心。
“殷婷夫人赌上她的前程,成功为殷谨言叛国案平反。但因这件事涉及的势力太广,担心会引起负面影响,总统府最终决定内部批判制裁所有罪人,并在大会上公示了殷谨言的冤情,澄清了他的名誉。”
“但在国民和国际社会上,殷谨言始终是叛国罪人,不可饶恕。”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兰英最后只发出一句感慨:“殷谨言这一生,就是被辜负的一生。”
殷谨言曾将殷家当成自己的家,将殷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是被辜负。
被整个家族辜负,被他发誓要效忠的政府辜负。
“对了。”张兰英又道:“殷谨言案发生时,殷婷夫人正好有孕在身,殷家发现她未婚先孕,而那男子又身份不明,认为她的所作所为败坏家风,便将她囚禁起来。”
“七个月后,殷婷夫人产下一夭折孩子,被准许回到殷家时,才知道殷谨言已经入狱去世的消息。”
张兰英摇了摇头,叹道:“而这些,殷谨言都不知情,恐怕他到死都认为殷婷夫人跟殷家人一样抛弃了他。”
闻言,阮倾城不禁握紧双拳。
她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慢慢平复内心翻滚的情绪。
她终于明白陈望山叮嘱他不要靠近殷婷夫人的原因了。
因为从陈望山的视角看待这件事,殷婷夫人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在他出事后,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望过他一眼。
家族设计害他,他效忠的政府辜负了他,他深爱的女人也抛弃了他。
他何其惨!
外面有人敲门,是淑婶来送姜茶了。
淑婶将姜茶放下,为阮倾城和殷婷夫人各倒了一杯,这才告诉阮倾城:“阮小姐,殷家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来送请帖的。”
“先生不在,你要不要下去接待下客人?”
请帖?
阮倾城问淑婶:“殷家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说是订婚宴。”
“谁的?”
“殷迟遇先生。”
殷迟遇不是跟七姐在一起吗?怎么突然要订婚?
一想到殷迟遇的身份,注定会走上联姻这条路,阮倾城又不觉得奇怪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殷迟遇既然要联姻,又何必缠着七姐呢?
“来送请帖的人,是殷家哪一位?”
“对方自称殷瑾行,说是殷老夫人身边的管家。”
殷瑾行,瑾字辈的,看来跟殷婷夫人他们是同辈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