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恨死了沈恒安,也恨透了那个软弱没有担当的父亲。
程素梅笑着笑着也有些想哭。
她盯着镜子里头发渐白的女人,摸了摸梳得很精致的盘发,下定决心要早些好起来。
将来倾城结了婚,有了孩子,她还要帮倾城带孩子呢。
“对了。”程素梅想起什么,问阮倾城:“你出狱后,跟恒安见过面吗?”
程素梅很少提到沈恒安,一是怕阮倾城听到这名字会不开心,另一个也是对沈恒安爱恨交加。
阮倾城也没瞒着,实话实说,“断断续续见过几面,但我们现在早就无话可说。对了,他也快结婚了。”
“他要结婚了?”程素梅目光微沉,若有所思地问道:“跟谁?”
“西江区骆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叫骆月容。”
程素梅不知道骆月容是何人,却知道骆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沉吟片刻,说道:“恒安的心太野了。”
阮家是第一个被沈恒安报复的倒霉鬼,程素梅是最清楚沈恒安真面目的人。
她可不会相信沈恒安跟那骆家姑娘是真情实意。
“恒安这孩子,心思重,从小就会隐藏情绪。他与骆家姑娘的婚事,肯定不纯,他若只是单纯想要借骆家财势一步登天,倒也还好。怕就怕...”
程素梅想起陈年旧事,忧心忡忡地说:“那孩子,怕是被仇恨迷了双眼。”
听到程素梅这话,阮倾城试探性地问道:“妈,当年打电话举报阮伯伯的人,是不是我爸?”
程素梅神色有几秒钟的凝滞。
半晌,她才问阮倾城:“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精神状况不稳定,我不敢刺激你,便找侦探调查了下当年的事。这事,是真的吧。”
程素梅默不作声,态度就是答案。
阮倾城很想再多问一些细节,又怕刺激到程素梅精神失常,想了想还是算了。
倒是程素梅突然说:“当初你们订婚时,你爸爸送了你俩一套四百多平的大平层婚房,写的是你跟恒安的名字。”
“后来家里遭遇变故,该卖的都卖了,就那套房子没有变卖。既然恒安跟骆家小姐婚事一定,那房子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程素梅对阮倾城说:“你抽个空找恒安商量下,把那房子卖了吧,看看卖房的钱能不能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