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付”,年荼抬手打断了他,“让丁朔自己付。”

她抬眸瞥了丁总管一眼,“他已经是个成年人,该为自己的一切负责。”

“惯子如杀子”,她收回视线,垂眸拿起账本翻看,“丁管事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不懂这样的道理。”

就是因为做叔叔的太溺爱,侄子才长成了歪瓜裂枣。

“夫人说的是”,丁总管更加惭愧,“可他实在没什么本事,靠他自己,恐怕难以还上这笔账。”

丁朔已经被他养成了废人一个,他不是不后悔,而是已经没办法挽救。

那么多昂贵的药材,哪怕不算利钱,靠丁朔自己做工,十年、二十年……这辈子恐怕都还不起,还是得靠他这个做叔父的来帮忙。难道他真的能不管他?

年荼却摆了摆手,“不论还不还得起,都必须要他自己来还。”

没有本事可以学,没有钱可以赚,只要一天还不完账,他就要一天不停地做工干活,手里的钱除了维持最基本的生计,其他的都要拿来还债。

如此一来,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时间,还能拿什么去玩去赌?

听懂年荼的意思,丁总管的一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等他养好了伤,在开始干活之前,还需要进行一些岗前培训教育”,年荼补充道。

趁这段时间,她打算先培养一批老师,一部分教识文断字外加思想教育,另一部分教基础的数理化,虽然那都是些被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瞧不起的奇淫巧技,但总会有人有兴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