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道命令,派快马赶上正在追击溃逃绿营的第1军团,他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杀伤清军溃兵,沿途可就食于民。追击至第3日中午,立即返回在扬州汇合。”
“第3道命令,近卫军团抽调1个营向东追击淮西新军残部,投降免死,顽抗击毙。”
“第4道命令,收拢降兵,就地看管。”
“第5道命令,第1军团剩余兵力吃完饭后全体开拔,速破扬州。先行劝降。”
……
风依旧很大,但是相比巅峰确实小了很多。
吴军不紧不慢地在四周布防,填补包围圈空隙,将各类火炮加强至一线步兵。
海兰察站在炮车上,
望着四周拉开距离,原地坐下开始歇息的吴军。
等~
1刻钟,2刻钟,吴军依旧平静。
“都统,他们在吃饭。”
海兰察一阵眩晕,坏了,怎么忘了这一茬。
被人围困在空旷地里,身边没有一颗粮食,越等越饿,越等越没力气。
再僵持2个时辰,
怕是自己这边的族人饿的连弓弦都拉不开。
瞬间,
他的后背全是冷汗。
“卑鄙、无耻、阴险的江东鼠辈。”
……
骂归骂,决断需要赶紧下。
等下去是慢性死亡。
海兰察望了一眼天际,预计距离太阳下山至少1个半时辰,距离天色全黑也许有2个时辰。
突然,
1名须发皆白的族人扑通跪地,眼含热泪:
“都统,给部族留点骨血吧。”
“是啊。”
他苦苦哀求,甚至咚咚磕头。
索伦本就人丁稀少,2000余青壮被征召至万里之外的江苏打仗,真的是咬牙凑出来的。
海兰察难得的心中酸楚,他当然知道索伦人丁稀少是实情。
屠夫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扶起老汉,低声说道:
“挑200个年轻强壮的,没病没伤的,找机会掩护他们突围出去。能冲出几个算几个。”
“谢都统仁慈。”
……
天色逐渐暗沉,远处飘来食物的香味。
清军饥肠辘辘,严重者甚至手脚无力,狂出虚汗,眼睛发绿。
海兰察强忍饥饿,只觉胃里泛酸。
突然,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不远处一个看起来精神已经崩溃、倚着火炮、坐在地上的年轻绿营兵。
一个邪恶的想法开始发酵。
只犹豫了十几息,
他蹭的拔出佩刀,起身走过去,干净利落地抹了那表情呆滞的绿营兵脖子。
动脉血液噗噗向外喷涌,随即被干涸的土壤吸收。
周围人麻木的看着这一幕,却不知何意。
接下来的事就突破了人类的底线。
海兰察挥刀劈砍,大卸八块,然后捡起一根长矛挑起其中一块~
走向了火堆!
……
绿营兵看呆了,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快跑啊。”
随即,
内部冲突陡然爆发。
索伦人刀劈枪挑,控制了局面,满地都是绿营炮手的尸体。
夜幕下映照着一群恶鬼狰狞的嘴脸。
海兰察拎着刀,
望着这些瑟瑟发抖好似小鸡仔挤在一起的幸存炮手:
“你们一起吃,吃饱了明天陪着我们一起血战。”
夜幕降临~
吴军吃的饱饱,一半人休息一半人戒备。
接近子时,
苗有林心中不安,出帐望着5里外安静的清军大营。
皱眉道:
“伱说他们这会在干嘛?”
郑河安摇头,他也觉得清军那边有点安静的可怕,不符合常理。
……
“老郑,那些降兵明天要纳投名状的。”
“我知道!”
俩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清廷组建的5万淮西新军,死伤过半,12000余人做了俘虏。
还有数千残兵在庐州人刘黄通的率领下,偷营未遂。
东大营的守军依靠工事用火枪和大炮打出了不错的战绩。
之后,
又有奉命增援的近卫军团1个营闻讯赶至。
刘黄通部大败,丢下了几百具尸体。
1艘水师火力支援舰藏在芦苇荡里,在溃兵泅渡时才划桨驶出,向四周疯狂倾斜霰弹,反复碾压。
东水道打成了红河~
河面上漂满了尸体。
刘黄通负伤,仅带500余人狼狈渡过东水道消失在了夜幕中,没来得及下河的数百人立马弃械,跪地做了俘虏。
……
郑河安想的是,
明天投名状的难度不大,清军饿了一天一夜,个个好似软脚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