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碗白米肉,就地而坐,吃肉。
风卷残云,如同胃里藏了个黑洞。
然而,没人吃惊。
现代人饭量小,因为油脂糖分摄入多。
还有各种零食。
古代平民,经常干重体力活儿,没荤腥吃,都是这样。
敞开了吃,一顿饭两斤饼,一斤肉。
……
一滴肉汤都没剩。
汉子用米饭,倒进去拌了一下。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痛快。
这大约是他活了20年,第一次吃饱饭,而且是十二成饱!
李郁示意他过来:
“吃饱了?”
“真饱了。”
“我需要100个人,去和闹事的百姓械斗。自愿报名的人,站到护矿队那边去。”
没一会,
“老爷,人满了。”
“好。”
护矿队举着棍子,让反应迟缓的矿工们退回原地。
这些人懊恼不已,
失去了一次打牙祭的好机会。
仅仅是打一架而已,谁还怕那帮原住民呀。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矿区。
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西山岛最大的一处聚居点。
村口的渔民撒腿就跑,口中大喊:
“矿工开闹事啦,抄家伙。”
当当当,村里铜锣声响起。
杜仁笑着对李郁说:
“你准备打到什么程度?”
“打到他们服输,搬家。”
二人站在高处,身后是满脸兴奋的刘阿坤。
护矿队押后,矿工们在前。
冲进了村子,一顿猛砸。
石磨,给它掀了。
柴垛,给它点了。
散养的家禽,给它剁了。
杜仁眼尖,看到了一头惊吓嚎叫的骡子。
也被两个矿工活活敲死了。
“阿郁,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没看出来这帮人有这股狠劲?”
“是。”
李郁笑笑,解释道:
“人的潜力,是需要激发的。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魔。”
……
村子里的青壮,也冲出来了。
举着锄头,钉耙,叉子,奋力对打。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保家卫宅。
场面极度的混乱。
不过,还是很壮观的。
一炷香的功夫,态势竟被逆转。
战线竟然有些后移。
看来,村子里的人气势很足,而且是全员压上了。
男女老幼,齐上阵。
刘阿坤看的眼馋:
“军师,我也下去帮帮忙吧?”
李郁瞥了一眼,他杵在地上的长棍,前头是包铁的钉锤。
锈迹斑斑。
“你这是破伤风之刃,犯规了。”
“我们今天要对付的不是敌人,不需要你死我活。”
“这都不是敌人?”
“充其量,是对我方有利益纠纷的第三方势力。”
杜仁问道:
“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不过,你要是再不增援的话,今天就是村民打咱们一巴掌了。”
……
自愿报名的100矿工在前面械斗。
后面跟着来围观的矿工,还有好二三百人。
李郁大声喊道:
“再来30个人,给我打垮这帮种田打渔的。”
“打赢了,杀猪宰羊犒劳。打输了,都踏马的给我滚。”
这一次,呼啦就冲过来50个。
护矿队都没来得及阻拦,人就超标了。
“算了,不数了。把你们的短棍,给他们用。”
李郁一声令下,
50个矿工就配备了前头包铁的短棍,还有挖矿的铁锹。
呐喊着冲进去了。
援兵到了,就是不一样。
而且,这帮人里面显然有几个老6.
他们没有径直加入战团,而是虚晃一枪。
踩着一片菜地,冲进了村子腹心。
看样子,是去偷塔了。
由于果树的遮蔽,李郁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可以猜到。
这帮偷塔的货,干的漂亮。
因为,村民的战线崩了。
一个个举着锄头,嚎叫着回防了。
这群憨厚的矿工,在几个老六的带领下。
在村子里疯狂的搞破坏。
家里的锅碗瓢盆,家畜家禽,棉被衣物,都被这帮人给霍霍了。
甚至把嗷嗷叫的猪仔,一脚踢进了水井。
后续回防赶到家里的村民,心疼的嚎啕大哭,军心不稳。
顶在前面的矿工,一口气推到了村里。
把失去了组织的村民打的狼奔豕突。
“差不多了,准备收场吧。”
“把人都集中起来,我要和他们聊聊。”
李郁和杜仁,走进了村口。
一片狼藉。
头破血流的村民,老实的聚集在了打谷场。
……
“直说吧,我要整个西山岛。”李郁站在一辆车架上,大声说。
村民们显然是不服的。
他们生存了几辈子的地方,哪能这样轻易拱手让人。
这都在李郁的预料当中,
他继续说道:
“你们捣乱煤矿生产,断我的财路,就如杀我的父母。”
“你们如果不走,我就烧了整个村子。”
村中的一书生站出来:
“天底下总有讲理的地方。”
“我有人,有银子,我说话声音就这么大。你有什么?”
书生垂头不语,总不能说:
吾有浩然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