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米10文,猪肉60文,官盐80文一斤,棉布单衣400文一件,棉衣800文一件。
农村一个短工农忙时收入为30文/天。
包吃住的长工,收入为3两/年。
……
然而,在眠月楼和七仙女之一聊聊人生,品了几口绿茶,就花掉了上百个纤夫一月的收入。
“范京,伱有没有想过买一个功名?”
“我现在要那玩意干嘛?”
“我说真的,一是为你谋个官身,二是了却你一桩遗憾。”
李郁说的很认真,他最近确实在考虑这件事。
如果让范京担任石湖巡检,做事就更方便了。
维格堂势力再大,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面。
需要推出一个可靠的兄弟,走到官面上。
巡检虽小,九品而已。
可却是正经的官儿,掌握武力。
维格堂杀人,得偷偷摸摸的。
巡检杀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
维格堂的事业要发展,就离不开这一步。
“李大官人,您终于来啦,花枝老师总是盼着你来,人都瘦了。”
“是吗?我不信。”
满头珠翠的老鸨差点闪了腰,这让人很难接话啊。
这样直的客人,带不动。
“那老身去把她叫来?”
“不急,我倒是有一桩事想麻烦你。”
“哎哟喂,大官人您这说的什么话,都一家人,啥麻烦不麻烦的。”
“帮我介绍一个人,我要买个官。”
老鸨一听,松了一口气:
“您放心,我懂,包在我身上。”
李郁笑笑,打发了她。
有一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是人脉的关键节点。
你或许不能想象,一个高端场经理,或一个跳大神算命的,他的路子能有多野。
野到上天。
……
花枝姑娘,如清风一般飘了进来。
一通毫无诚意的寒暄后,开始当场表演茶艺。
正经的茶艺,泡功夫茶。
景德镇的上等白瓷,和碧绿的茶水相得益彰。
李郁皱起眉头,手一指,问道:
“你总是拿手捂着月匈口干嘛?”
花枝一愣,这问题好难回答。
“大官人,奴家平时都是这样的。”
“又是在扬州府同行那学的?”
“嗯呐。”
花枝很委屈,这种捂着月匈口的做法,不是很正常吗。
“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说,你是怕人看见呢?还是怕人看不见?”
花枝乐了,连忙说道:
“奴家怕没钱的人看见,又怕有钱的人看不见。让大官人见笑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似乎才过去了两分钟,实际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
一行人出了府城,就看见了遍地的流民。
官道两侧,有乞讨的。
有插着草标卖儿鬻女的。
还有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
和府城内的热闹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男孩,跪在地上,插着草标。
身后躺着两具尸体,一大一小。
李郁停住了脚步。
打量着这个瘦的在风中晃悠的男孩,心里有些同情。
“爷,买了我吧。给点钱让我爹,我妹入土就行。”
李郁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
扔给旁边摆摊的茶水摊主:
“买两卷草席,两丈白布,找个地方入土葬了。”
“您放心,绝不敢马虎,举头三尺有神明。”
李郁看着这个油滑的家伙,笑了一下:
“有没有神明,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随便找个地方把人扔了,我会知道。”
林淮生抽出马鞍边的长剑,耍了个剑花。
茶水摊主立马吓的脸色发白,连忙举手赌咒:
“我对天发誓,对祖先发誓。”
见效果达到了,李郁又扔出一串铜钱。
吩咐这摊主,弄点吃的给这男孩。
男孩哆嗦着,先是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才艰难的挪着,颤抖着开始进食。
温热的茶水,还有一块烧饼泡在碗里。
摊主表功一般的解释道:
“这位爷,人饿久了不能吃硬的,一吃胃就爆了,这样泡了吃才软和。”
李郁点点头,知道这人说的是实情。
……
一大碗茶水泡烧饼下肚,男孩明显恢复了一些体力。
“恩人,我跟你走,俺什么活儿都会干。“
“你叫什么?”
“虎子。”
“大名呢?”
“没大名,俺爹姓钱。”
“以后,你就叫李大虎吧,跟我姓。”
“好,听恩人的。”
男孩又是磕了两个头,才起来了。
跟着马后面摇摇晃晃的走。
李郁刚走出去几步,被更多的人拦住了。
“好心的爷,买下俺的孩子吧,就当是买个小猫小狗。”
“爷,女的要不要?”
一大群貌似骷髅的流民,趴着或挪着,用尽最后力气。
目的是给自己的孩子寻条生路。
做富人家的奴才,也比饿死强。
苏州府最近城门戒备森严,200米内流民一概驱赶。
所以,只要不出府城。
依旧是人间天堂。
范京瞧着李郁,面露难色。
不过,李郁却产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他掏出了几锭银子,示意不远处看热闹的小贩过来。
“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你车上运的是稻谷?”
“是是,一车陈年稻谷,送给城里的酒坊酿酒的。”
“我都买了,多少钱?”
“2两吧。”
狡猾的小贩子显然把价格开高了一些,按照正常市场价,1两5顶天了。
不过李郁懒得还价,直接扔给他2两。
告诉他:
“你去弄一些袋子来,一个男孩换8斤,一个女孩换4斤。
人口买卖,就这样展开了。